装着鱼食的瓷碗被姜凉轻手放在鱼缸旁,他低着头观察鱼缸中游动的金鱼,不敢去直面荣嵊的情绪。
贵州的那场雪崩,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尽管自己已经无数次站在死亡的边缘回首自己的人生,独独那次,他不想死,他还想和荣嵊见面。
“这是在荣宅,这里没有复杂的地形,也没有雪崩,更不会出事。”
姜凉转身看向荣嵊,眼神落在荣嵊捏起的拳头和发红的眼球时,他下部分的话却说不出来。
那次的雪崩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多的心理影响,顶多是看到被雪覆盖的山会有些不舒服。可荣嵊现在这副模样,就像被雪埋葬的是他。
额头的青筋不断暴起,捏成的拳头也越发紧凑。姜凉听到荣嵊起伏声极大的呼吸声,心中只叫不好。
那一刻,他放弃了一直以来坚持的那点想法。荣嵊捏成拳的手被姜凉细致又小心着打开,嘴里还不断说着诱哄的话。他也是个精神病人,怎么会不知道荣嵊这样的状况。
可他真的没有想到。
那一场雪,对荣嵊造成的精神损害会这么沉重又杂乱。或许当初雪崩没有让荣嵊突然徒增这些心中的惧怕与留意,而是后面自己的一次又一次自杀的行为让荣嵊一次又一次觉得自己会失去他。所以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只要是触及姜凉生命安全的这件事,荣嵊才会下意识发疯。
“荣嵊,看着我。”姜凉的左手窜进荣嵊的左手手心中,让这人攥着,右手也是温柔着抚上荣嵊的侧脸。他语气轻慢温柔,头微微上抬,眼里都是对荣嵊精神状态的担忧。
“荣嵊。”
他的眼神对上荣嵊发红的眼睛,“荣嵊。你看着我,我还在。e
?我完好无损还站在你眼前的。”
他勾着荣嵊的后脖颈,整个人都盯着精神状态恶劣的荣嵊,试图这样唤醒他。
“那场雪,你把我救出来了,我没事,你也没事。”
“你当时还说,出来找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