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晨曦微笑，“嗯。怎么了？”

方菲道：“我以后不让妈妈抱回来了。”

丁晨曦牵着她来到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没关系，你没有不乖。每一个人在心里难受的时候，都喜欢粘在家人身边。没有人粘的人，会觉得孤独。菲儿今天心里不痛快想粘着妈妈，妈妈很荣幸。”

方菲睁大眼睛，“大人心里难受的时候，也会粘人吗？”

丁晨曦点头，“会！爸爸走了，以后妈妈心里难受的时候粘着菲儿！”

方菲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妈妈你粘我！”

丁晨曦试探道：“今天菲儿为什么心里难受？”

方菲低下头，“方家易说我以后没有爸爸了，同学们都知道我没有爸爸了。”

泪水从丁晨曦眼中滚落。是的，自私一定是可以血脉相传的，不但方子健和他的父母如此，方家大部分的亲戚也如此。从他们离婚后，方家全体在她的世界消失，以至于她都忘记幼儿园中还有个方家易。既不同班，又不同级，那孩子就这样忍不住的去幼儿园揭人短处，可见在方家这桩离婚是个大喜事。

方菲小心翼翼的问：“妈妈，你为什么哭了？”

“菲儿，世上有些人很自私，看到别人受伤害他们觉得高兴。这样的人，你离他们远一些。方家易没有好意，他说的话也不对，你有爸爸！但是菲儿，爸爸以后不再管我们了却是一个事实。新的生活里，妈妈会像这样陪着你。菲儿的新生活和别的小朋友不太一样，可是一样可以活的快乐。如果妈妈能让你爱上新的生活，你能不在乎它的不同吗？”

方菲似懂非懂，黑溜溜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妈妈眼中的关心和伤心那样的真切，就算她不懂妈妈话里全部的意思，却能看懂妈妈的心情。“嗯！”她懵懂的点头。

丁晨曦将她抱在怀里，“说好了，妈妈负责让你爱上新生活，菲儿自己负责勇敢面对小朋友的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