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匹的价格往上提了,五毛一尺的白细布骆常庆提到了五毛五。
原色粗布提到了七毛一尺,其他布匹价格也都稍微动了动。
毛蓝布他本来也提了价,出过两回摊子后又降了回去,这种布大家平常买的就多,价格高了没有竞争力。
其他带花纹的布,花纹漂亮,颜色也漂亮,是大家平时没见过的新鲜货,从品质上就把竞争力提上去了。
他铺开的摊子种类多,价格层次也多,能满足不同的消费者,棉布里的白细布和原色粗布出的最慢,哔叽布、铁灰纱卡还有线花布出的最快。
蓝布开始出的慢,价格降下来之后一天能卖出去几十匹。
的确良的价格每尺往上提了两毛,这价格也比前两年便宜多了,的一款还不如其中一款棉布的价格高。
赶周边的乡场,最少的时候一天卖出去三百多匹,最多的那天各种布加起来卖了八百多匹,创了个新高。
本来还想把汗衫和布鞋啥的倒出来,结果四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郭大旺他们仨已经习惯了,麻亮退伍后锻炼没跟上,这两天跟着忙活,他抡的两个膀子疼。
私下里跟几个战友道:“知道骆哥这买卖肯定差不了,但没想到这么好。”
朱东风拿搪瓷缸子泡的花茶,不凉不热的喝了一大口,一副见多不怪的样子,道:“这算啥?你还没见店里最忙的时候能忙成啥样呢。”
郑国强在旁边笑着补充:“从正门进不去爬窗户往里挤。”
麻亮直咂舌。
他倒是知道百货大楼上新货或者每逢年节时里头的人能挤的脚不沾地,没想到骆哥自己开的门店也能忙成这样。
“对了,骆哥买竹子干啥啊?他那几个朋友也倒竹子?”
郭大旺几个也不知道,竹子还不便宜呢,从这边买一块七八一根,但是看那个量不像是要倒卖,应该是他那几个朋友要或者帮别人捎的吧?
骆哥不光买竹子,还从这边的供销社里买了一堆竹子制品。
几人今天也是累的完全不想动,抽着烟说了会儿话,才拿上东西出去洗漱。
出来拐了个弯,正看见骆常庆提着包跟一个他们没见过的人说着话往外走,没等他们看清楚,两人拐个弯不见了。
朱东风‘诶哟’了一句,感叹道:“那就是骆哥的朋友吧?嚯,可算是见着骆哥那些朋友当中的一个了。”
郭大旺笑:“还是个背影。”
“哈哈哈……”
几人笑着去冲澡,洗衣服。
这只能说是凑巧。
骆常庆去这边的供销社寻摸稀罕玩意儿,顺便批给人家一批打火机,他出的价格不低,一支也有八毛到一元的利润。
在供销社里很受欢迎。
除了打火机,他还批给供销社这边三匹的确良布,一匹米黄带白花的、一匹白底带紫花、一匹纯白的。
特别漂亮。
他则从人家这里要了一批竹制品,天麻,五根威宁火腿以及仅有的五瓶茅台。
这么一来一回就不是普通的买卖关系了,骆常庆再开口跟他们预定点东西就容易多了。
就找他们定了一批威宁火腿,给这边的人留了招待所的房间号。
刚才那个就是供销社的男售货员,过来通知他,他定的东西到货了。
也不能啥事都让麻亮去忙活,骆常庆也得发展点自己的关系户。
他去收火腿,顺便再给供销社送一批打火机,前两天给他们的那几匹布已经卖完了,供销社这边还想找他进货呢。
骆常庆表示可以再匀给他们一批,但同时,也希望他们能帮自己搜集点茅台,并表明是个人购买。
再不赶紧划拉一批价格就飞起来了,从八块钱一瓶咻的一下跳到一百多,涨价后好像有那么一段时间还得搭配外汇券才行。
现在能囤赶紧囤。
他拉走火腿,赶在供销社下班前就拉着小推车回来了,上头放着二三十匹花色颜色都十分吸睛的布。
还有一批河省、海城那边的裙子、衬衣。
不光带着布和成衣过来,还带了一串追着要买的人。
供销社的人出来一瞧,赶紧把骆常庆连人带车拽了进去,冲外边道:“今天下班了,明天早上过来买吧。”
哐当把门关上了。
追过来的人只能遗憾的离开。
供销社的人清点的时候就先自留了一批,爽快的给骆常庆结完账,让他有货再往这边送。
骆常庆不光给他们提供新鲜血液,还收了一批他们的积压库存——雨鞋。
上头分配下来的任务,分给他们的量太多了,去年的还有一大批,今年又分配了一大批任务下来,这边的主任也是愁的头秃。
还有一批玻璃纽扣、整套的陶瓷酒具。
骆常庆全给收了。
收获就是在返程之前,这位主任林林总总的给他弄了二十七箱零着十二瓶。
77年和78年份的有六箱,剩下的都是80年的。
那些非整箱的也是80年的,是他从好几个供销社的员工手里搜集来的。
骆常庆吃了根冰棍才冷静下来。
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