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山看着他,目光缱绻温柔,其中好似还夹杂着一丝松茸看不懂的怜惜。

暖光映照下的小孩皮肤极白,浓密的睫毛打下一小片阴影,却掩盖不住那双如星般明亮的眸子,唇瓣殷红仿佛被人吻过一样。

像美丽的天使。

松茸歪了歪头:“怎么了?”

“没什么。”傅舟山说,拉过松茸柔软的手,重新把戒指推到松茸白皙的无名指上,神色专注而安静,仿佛做的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件事。

以后还是要把那件事告诉松茸。

松茸心思单纯,现在完全信任傅舟山,就像是住在玫瑰花园的少年,幸福而快乐,却没有想过花下以后会不会长出尖利的刺。

以前的傅舟山不太在意松茸的想法,以致于走入了这样一个不容易回头的境地。

“老公你怎么了?”松茸注意到傅舟山有点走神,他很少这样,不免有些担心,“我们的纪念日不应该高兴吗?”

“当然高兴。”傅舟山端起酒杯。

松茸也扬起酒杯,两人站起身喝了个交杯酒。

此时刚好十点,头顶传来隐隐约约的钟声,衬得周围十分安静,像是全世界只剩了这一隅,周围西式的装潢宛如中世纪的教堂。

金色的暖光从头顶倾泻,给两人的头发上都镀了一层金粉,像是一种古老而圣洁的祝福。

松茸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感受到耳畔传来的温热,心跳骤然加快,连呼吸都乱了。

他觉得,这是一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这样一想,耳尖竟都发起烫,松茸不自然地垂下视线,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水光潋滟的眸子。

傅舟山轻笑着,捏着人下巴,在那双唇上轻轻印下一吻:“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