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清坐在车里，看着她走过去把郝思彤拉到一边问话，两人交谈中，不知孟颖讲到了什么，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忽地停住了，抬头朝这边看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林盛清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很快移开目光。

过了一会，男人走了过来，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曲起指骨敲了敲车窗。

“麻烦你出来一下，配合我们调查。”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林盛清把门打开，细细的鞋跟踩在地上，白色裙摆被风吹起，裸露在外面的小腿感受到寒意，“出什么事了吗？”

男人很高，林盛清需要仰头才能跟他对视，他的脸被口罩遮了大半，微湿的黑发下，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睛、鼻子、嘴巴，视线逐渐向下，看见了她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

“你结婚了。”

语气淡淡的，在这样一个雨夜，跟冰凉的雨水一起落下，她竟听出了失落。

林盛清戴着戒指的手指动了一下，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本来站在远处的郝思彤突然跑过来，抱着男人的胳膊往他身后躲：“我不走！我好不容易见到他！孟姐你就别管我了，贺衍真是我男朋友！”

孟颖抓着手机无奈地求她：“小祖宗！你这样被狗仔拍到了怎么办？”

郝思彤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眼巴巴地看着贺衍，语气可怜兮兮的：“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还有之前的地方住的好好的，干嘛要搬家，我都找不到你了。”

贺衍侧身把胳膊从她怀里抽了出来，视线一直停在林盛清脸上，声音比之前要冷：“你得跟我走一趟，受害人之前跟你见过面，你要去警局作笔录。”

“受害人是谁？”林盛清问他。

“江海，”贺衍顿了下，补充了一句，“尸体从出租车后备箱滚了出来。他死了。”

雨滴落在她的脸上，林盛清忽然感觉很冷，这才意识到秋天快过去了。冬天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