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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漳是真的老了,古稀之人,又经过一场大病,如今头发苍白,脊背也不再坚挺。

陪他一起来的是他唯一的徒弟林尚,双方照面的时候,林尚正在为俞漳披外套。

和殷棠丰记忆里那个严肃的大师伯相比,俞漳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八月的天气,冷气并不太足的室内,他却穿了两件长袖。

俞漳从不掩饰希望殷棠丰回到擎山派继承大业的想法,虽被殷棠丰多番拒绝,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这次遇上,难免忍不住旧事重提,殷棠丰念在父亲殷齐峪和擎山派之间的情谊,加上擎山派与他也没有直接矛盾,对俞漳他还算有耐心。

俞漳这次倒不再同之前那样,一套一套的大道理说个没完,反而问了殷棠丰不少衣食住行的事情。

或许是他大病之后心境有所改变,也可能经历了余安这一场动荡受到了影响,老人家对殷棠丰是否愿意继任掌门不再执着,只说希望殷棠丰看在殷齐峪的面子上,能多多照拂擎山派。

殷棠丰没有拒绝,但也没做出什么承诺,他和擎山派之间到底没有太多牵绊,从殷齐峪带着妻儿离开门派那天起,殷棠丰与擎山派的缘分,便已经结束。

短暂的相遇之后,殷棠丰又回到医院养伤。

期间黎莱被特管局遣送回国,吕玲兰去见了他一面,然后把自己关在家里睡了三天。

黎莱这人亦正亦邪,助纣为虐他有份,解救人质他也有份,而且还不是华夏人,不能真把人随便处置了,最后岑朝拍板,把人遣送回去,永远不让进来,这事就算过了。

把人送走的前一天,一直十分配合的黎莱提出想见一见吕玲兰,闫育转达了他的请求后,吕玲兰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