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洲宛如古井一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波澜,面上似乎有点生气,但仔细看又看不出什么变化。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好,答应你。”
得到满意的答复,童上言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一边防备着陶洲会突然出手,一边站起来倒退着下楼:“你,跟我走,离开这里。”
两人一个后退一个前进,在童上言的坚持下,始终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等到退出工作大楼,已经是几十分钟后的事情,而童上言的脖子上,满是为了威慑陶洲而划破的血痕。
陶洲好像的确忌惮童上言的生死,但凡童上言脖子间的血流得多一些,陶洲马上停下脚步,空出一个让童上言安全的距离。
童上言没想到,自己的生死有一天也会成为威胁对手的筹码,说实在的,这感觉糟透了,还不如以前天天都倒霉的日子,至少心里偷偷藏着盼头,而不像现在,绝望已经到眼前。
“你想这样一路退到实战场地搬救兵吗?”陶洲不紧不慢跟着童上言的脚步,经过最初的意外之后,他现在又恢复了那股藐视众生的傲慢。
童上言咽一下口水,没有回答他,仍旧慢慢往后退,但他已经预感到,自己怕是没有多少路可以退了……
室外不像室内有充足的照明,借着月光照亮的道路,平时走都要小心,何况他现在还是倒着走,每退出一步,都像在给自己的生命倒计时,能退到什么时候,大概只能问老天。
童上言的步伐明显比在工作大楼里更慢了,但陶洲似乎没有了耐心,脚下步伐突然变大,缩短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你退开点!”手握短刀的青年大声呵斥,用尽全力拖延危险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