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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观这一派属正一教,修的是入世之道,重心不重行;而童上言脑补里那种道士属全真教,修的出世之道,清规戒律严格,对蓄发衣着有要求。

当时听完科普,童上言第一反应是默默庆幸了一下,得亏云锦观不是全真教的,不然殷棠丰跟着他师父拜入全真门下,留起胡须,盘一头发髻,穿一身松松垮垮的道袍,多浪费那张堪比明星的脸和肩宽腿长的身材。

“小童,来,左手给我。”张栋木的声音唤回童上言的胡思乱想。

他顺从地把左手递过去,知道张栋木要为他测命——这是殷棠丰早就和他说好的,祭拜周帛的时候,顺便让张栋木给他看看命格。

张栋木先摸上他脉门,随后展开他手心看了一会儿,不说好也不说坏,最后松开他的手掌,说:“我给你起一卦。”

说着,他拿起手边的龟甲,放入三枚铜钱,念念有词摇晃几下,铜钱倒出,有正有负,如此往复,一共六次。

第六次结束之后,张栋木把铜钱和龟甲收好,双手互|插进宽大袖口,弓着背思考片刻,才开口:“小童,我道行浅薄,看不透你和小棠的命数。

从表面上看,你的命格自带贵气,最是吸引将相命格,若放在乱世,说不定能当个开国君王,确实不负师父给你‘鸾翔凤集’的批语。

可这命格坏也坏在这地方,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你压根担不起这贵气,要是没有当年师父和童老为你加的封印,你恐怕活不过五岁。”

童上言不自觉咽一下口水,扭头去看站在旁边的殷棠丰。

殷棠丰见他脸色不太好,从衣兜里伸出手来,搭在童上言肩膀上,不轻不重捏一下。

这时张栋木又继续说:“还有一个问题,要是你的命格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这卦象底下又实在让人捉摸不透,非吉非凶,古井无波,像个无底洞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我测命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这样的命格,即便是小棠的命格,也不似你这般……这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童上言的心随着张栋木的话被高高吊起,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对他说,这种虚无缥缈的封建算命信不得;另一个则提醒着他遇上殷棠丰之后,发生的所有不科学事件,都在证明张栋木的话不是无中生有。

“小棠的命格,被师父批语为‘鳏寡孤独’,一辈子命运多舛,你和小棠的命格,若是分开单看,都是苦命人,但师父想出让你们命格结契……”张栋木微微摇头,“绝是绝了,但也不好说,这么古怪的两个命格扯上关系,前途难卜,师父这一招……走得太险。”

最后一句话,张栋木显然是说给殷棠丰听的。

殷棠丰无所谓地笑笑,并没有被张栋木的凝重影响,甚至还有心思调侃:“结都结了,还能离?”

张栋木自然没有听懂他的梗,听懂的童上言则囧得嘴角直抽,也正好冲淡了被张栋木吓出来的心惊胆战感。

听不懂殷棠丰说话的张栋木直接忽略他的胡言乱语,对童上言说:“小童,还有一件事情,今天正好告诉你,是关于你做饭的。”

他说到一半停下来,童上言的心又揪起来,既怕自己做饭跟命格扯上关系,又怕张栋木是看不惯自己在工作室做饭要训他,只能继续提着一颗心,等张栋木组织好语言。

好在张栋木没有让他等太久,很快就说:“小棠跟我说过,你做的饭菜能提升我们的修为,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但鉴于你特殊的命格,我们猜测,激发食物本身的灵力,并且让灵力被食用的人吸收,多半就是你命格的一种能力。”

童上言脸上的表情,随着张栋木的话,从惊奇转向不解,又从不解转向讶异,最后半张着嘴不知如何言语,只能求助地望向殷棠丰。

殷棠丰点点头,认可了事情的真实性,并且拿出和张栋木商量好的借口,解释说:“没有马上告诉你,是不确定这种能力对你有什么影响,担心你知道后受困扰,所以也没有阻止你。

这段时间观察下来,你做的饭菜是能够提升我们的修为,但这种提升并非一蹴而就,需要细水长流,积少成多才有用。”

童上言低头翻动自己的双手看个不停,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开这么一个外挂,他慢慢消化着殷棠丰的话,突发奇想问:“那、那我做其他事情,比如擦个桌子、扫个地之类的,是不是也能激发桌子地板的灵气?”

殷棠丰闭一下眼睛,回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表情。

“哦……”童上言呐呐点头,答案不言而喻。

倒是张栋木挺有研究精神,和童上言一起探讨:“我猜,小童做的饭菜富含灵力,关键在于‘制作’的过程上,古人打造名器,从材料到匠人都有讲究,有些制作过程都不能有半点偏差,这个原理可能也适用于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