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陶摸了摸脖子上的璎珞,还好她昨天觉得老夫人看她那一眼不太对劲,睡觉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个璎珞摘下来。

那婆子问完,继续拿个棍子扒拉。

孟晚陶看了她一会儿,就想明白了。

放火杀人这种事,放到哪个朝代都是骇人听闻的大案子。

老夫人真容不下她,这种事也不敢可能声张。

目前看,这婆子是不知情的。

但刚刚的翠平定然是知情的,不仅知情,还参与其中。

她现在势单力薄,且她们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下手,定然早就安排妥当了,该销毁的证据也肯定已经销毁,左右她现在人没事,真闹起来,一句天干物燥,她们主仆用火不当引起的意外,她也不能讨到什么公道。

这事,她就先记着。

现在做不了什么,不代表她这辈子都做不了。

“别翻了,”孟晚陶扇了扇面前被风吹来的灰烬,对那婆子道:“没什么贵重物品。”

说完,她又问了一句:“往常庄子里住的人呢?昨晚都移出去了?”

那婆子是近几年才到伯爵府做事的,并不是很了解孟晚陶在府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听她问,便回了:“除了灶上那几人,都移出去了。”

“老夫人喜静,”那婆子拄着手里的棍子,离灰烬远了点,歇气:“庄子里原本住的人也确实太杂了些,长工短工都有,也没得时间一一安排,干脆就先都移出去了,等老夫人回了府,再挪回来就是,又不碍什么事。”

她冲那婆子点了点头,以示谢意,然后对小瓷说:“走罢,随我去给老夫人请安。”

小瓷懵了,急急追着已经抬脚去大院子方向去的小姐问:“小姐不洗漱下么?这个样子……”

孟晚陶头也不回:“就这个样子去请安。”

小瓷不懂孟晚陶是什么打算,只能听话地跟在她身后。

老夫人到底上了年岁,昨儿一通舟车劳顿,本就有些累,又被孟晚陶气了一通,精神可就更差了。

周妈妈跟着老夫人那么久,自然晓得老夫人心里所想,看出老夫人容不下三小姐了,就主动提议为老夫人分忧,让老夫人精心安养就是。

老夫人自是信的过她的,也没问她会怎么做,便允了。

想着周妈妈一向做事干脆利落,这一觉起来,定然是能解除心头之患,却没想到,刚睁开眼缓了会儿神,就听到周妈妈来告罪,事情给办砸了。

对上老夫人的冷脸,周妈妈也很羞愧。

原本万无一失的,且这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推到天干物燥,不小心引起的意外,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的。

却没想到,三小姐竟这般命大,从火海里逃出来了。

“你现在怎么也这般不谨慎了?”老夫人皱着眉,硬着声说道。

屋内其他人已经屏退,但周妈妈还是压着声道:“这次是大意了,但好在这事隐蔽,也没人能查出什么,下次我定然更谨慎些。”

老夫人挺气的,原本以为一觉醒来会有好消息,这好消息没听到,竟然还这么堵心。

“罢了,”她顺了会儿气,道:“左右那小丫头也翻不出什么浪了,再拖一天好了。”

这相当于给周妈妈下了个期限。

她自然懂老夫人话里的意思,马上应声:“老夫人说得是。”

亲自伺候老夫人梳洗,正要喊人传早饭,就听到翠平在外面回道:“老夫人,三小姐来了,吵着非要见您。”

老夫人刚顺下的气,还心烦着呢,直接道:“不见,让她等着罢。”

翠平等的就是这句话,但没等她出去拿捏孟晚陶,外面就传来了乱糟糟的喧哗声。

不等老夫人发问,周妈妈绕过屏风询问发生了何时。

她话都没说完呢,刘妈妈就冲进来着急忙慌地回话:“打进来了!那个云兰打进来了!那么多丫鬟婆子都没拦住她,这会儿都到院门口了……”

周妈妈:“……”

老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瓷:兰姨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