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再三,他还是准备拆开这封信,不管信中说了些什么,他想自己都能接受。

信被缓缓地拆开,入眼是熟悉的字迹:

“吾儿沈昱亲启:许久未见,为娘不知吾儿近日以来过得可好?是否还习惯牧朝的生活?早闻牧朝地处偏北,眼下应是白雪皑皑一片景,吾儿应当格外小心,莫要染上了风寒才是。

家中一切都好,吾儿勿念。

除此之外,为娘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吾儿,为娘有孕数月,再等不久,吾儿便要当兄长了,试问开心否?

昱儿,为娘知你心思通透,却也怕你会碍着以后的谣言疏远爹娘,每每想到这儿,为娘便日夜难安,好孩子,你且信爹娘一回,我们断断不会弃了你才对,十年,只需再等十年,爹娘必定接你回来。

我的儿,只能暂且委屈你了,这都是爹娘的错,我们日后定会加倍弥补你才是。

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天底下的父母终归都是盼着孩子好的,你的爹娘自然也不例外,日后还请你好生照顾自个儿,耐心等着我们一家人团聚之日。

……”

这封信很长,母后写了一半,下面便是父皇的字迹了,这两人在信中将自己看成了一对平凡的爹娘,倒让人感触颇深。

沈昱逐字逐句地看完了这封信,紧接着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突然,他站起了身子,一把推开了窗门,任由呼啸的冷风吹进,寒意刺入骨子,思绪也越发地清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