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他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捡起地上的外套,穿上后把拉链拉到最顶上,遮住掉了一个扣子的衣领。
已经很晚了,酒店大堂冷冷清清,大部分人都在温暖的房间里,乔斐漫无目的地在酒店里面闲逛,想要找一个地方坐会儿。
大堂靠西侧有一个不大的露台,几扇玻璃门将它隔开。一丝夹着点雪花的冷风从没关严的门吹进来,吸引了乔斐的注意力。他看了一眼,抬脚往那边走,想着在露台上坐会也行。
没等他推开门,就听见露台有一个人在说话。那人嗓音温柔带着磁性,语速偏慢,乔斐也很熟悉。
是时旭白的声音。
乔斐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往外看了一眼,时旭白半躺半靠在躺椅里,右手撑着头,好像闭着眼睛。晚上的温度很低,时旭白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胸前的拉链敞开了一点,露出里面驼色的高领毛衣。
乔斐站在躺椅的斜侧面,时旭白如果不回头是看不到他的。他心情好了一点,嘴角翘起一点弧度,抬手刚想敲敲门,却听见旁边传来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他反应了一下才发现时旭白在讲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嗓音有些深沉沙哑,那人问:“最近还在做理疗吧?”
手机放在躺椅边上的玻璃桌上,开了免提。
乔斐把已经搭到玻璃门的手放下,转身想走,偷偷听别人讲话的内容很不礼貌,就算是他好奇也不能偷听。
“在做。”时旭白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原本微微上翘的尾音变得低沉暗淡。
乔斐从来没有见过时旭白这样的模样。
他的白太阳好像不再发光了。
电话里的人继续问:“医生怎么说的?”
时旭白答道:“还在做复健,进度比较慢,可能再过一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