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苏殷直接将那把剑扔了,又换掉了身上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外衣,才走到了夏侯戾的床边。
夏侯戾依旧静静躺在床上,虽然瘦了一点,但是脸色却好了不少。
苏殷执起他的手腕,摸了摸脉搏,便放下心来。
抗生素特效药就是厉害,在这个一个重感冒都会死的时代,简直就是灵丹妙药。
她刚想把夏侯戾的手放下来,却见那修长的手指动了动。
苏殷一愣,看向夏侯戾的双眼。
他眉头是皱着的,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深深的阴影。
他睫毛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双眼。
一瞬间,那双眼睛里黑气蔓延,漆黑的瞳孔像是能掩埋一切的黑洞。
下一秒,他看到苏殷,茫然地眨了眨眼,眼睛里忽然泛起雾气来。
他努力捏了捏苏殷的指尖,呼吸有些急促,好像下一秒苏殷就会离开一样。
怎么了?苏殷轻声开口,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夏侯戾张了张嘴,声音因为许久的沉睡而变得沙哑晦涩:
我做噩梦了。
苏殷俯身亲吻他有些干裂的嘴唇:别怕,我在这里。
夏侯戾浑身一颤。
刚刚的梦境太真实,他似乎真的亲身经历了那种绝望。深渊中孤独令他几乎要将自己的灵魂撕裂,而苏殷的触碰让他的理智重回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