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周没人,你走一个小时才有可能打着车,我送你。”不知过了多久,宴柏软下了语气。
“不用,我会叫车。”李寒声摇头拒绝,声音轻柔,态度却很坚定。
宴柏看着眼前固执至极的人,原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耗尽。不管李寒声是否乐意,直接弯腰左手托起李寒声的腿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朝车的方向走去,也不管医生的叮嘱已经隐隐作痛的肩膀是否能承受。
“……哥,你放开我。”李寒声被宴柏猛地抱了起来,一时之间吓了一跳,无意识的环住宴柏的脖子,微微挣扎了起来。
“你他妈给我闭嘴。”宴柏漆黑的瞳孔射出一丝冷意,刚才只凭视觉他就能感受到李寒声消瘦的可怕,现在一抱起简直轻的不像个男人的重量,这东西一年多是他妈跑去当难民了?
李寒声被宴柏犀利的目光和冷冽的言语震的身体一僵,不再说话,只能死死的咬着嘴角任宴柏抱着自己,仿佛将要去刑场一般。
李寒声清楚宴柏是担心他自己走会出事,可宴柏不知道的是,没有什么比让他看着宴柏和别人在一起更可怕的事,这对他来说才是世界上最残忍最煎熬的极刑。
走回车上,宴柏拉开车后门将李寒声放到后座上去,然后立刻上了驾驶位将车锁上启动车子,像是怕李寒声会跳车一样。
许杉看着宴柏未来得及收敛的怒气和时不时盯着后视镜观察李寒声状态的目光,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宴柏在美国时就说这辈子不会爱上除了李寒声之外的任何人了,告诉许杉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许杉虽然失落但仍然心存念想,如今李寒声不再纠缠宴柏,而宴柏似乎也不打算去找李寒声,那他总是有机会的。于是借着美国拍戏的机会许杉一直以朋友的角色在宴柏身边陪伴,温柔有度,似乎已然把宴柏当成朋友,让宴柏对他逐渐放松下来。
可刚才他亲眼看见宴柏对他和李寒声截然不同的态度。宴柏对他一直礼貌耐心,刚才背他的时候也是双手半握拳尽量不多碰他的身体。而面对李寒声时宴柏生动了许多,会动怒会发脾气甚至会被李寒声气的不自觉的爆出粗口,但即使这样也掩饰不了宴柏抱起李寒声时的亲昵动作,和时不时看向后视镜的专注目光。
“许杉,你回哪?绿意公馆?”过了不知多久,宴柏清朗的声音打断了车里死寂沉默的气氛。
“去梨园吧。”许杉也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人,柔声说道。
宴柏得到答案后应了一声,加快速度朝许杉说的地址开去,他现在只想快点送许杉到家,然后还有事要问李寒声。
李寒声听着宴柏和许杉熟捻的对话,闭上了眼睛靠在车窗上,只有握紧的拳头和泛白的环节出卖着他的痛苦。
他好想下车,好想对宴柏说:别对我这么残忍,别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可他不能,许杉还在,他再不想活也不可能对除了宴柏之外的任何人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