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声并不擅长音律,这却是他唱的最好的一首。因为只要听到这个旋律他脑海就会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总让他失控变得不像自己的的人。
与原唱的一往情深不同,李寒声清冷的声线夹杂着爱恨不能的不甘,好像诉说着一边被宴柏吸引,一边又不甘失控的自己。倒是唱出了另一番味道。可在旁人听来这首歌是他和杭城合唱的,是他为了杭城过生日而特别献唱的情歌。
耳机里的旋律没有停止,结尾刚断又自动开始重播,李寒声飞快的按了暂停按钮,看着右下角已经大于999而变成横点的播放量,闭上了眼睛。
他刚只是见陆煦无意中碰宴柏的脸都忍不住想要砍掉陆煦的手,他不敢想这至少上千遍的循环播放,宴柏是以怎样的心情听下去的。
何况良言说这只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东西而已。李寒声做过什么自己非常清楚,那宴柏是怎么忍下来,在那么深的背叛和羞辱后不但没有报复他,还将那些能让他名声扫地从此一蹶不振的的东西全部销毁的呢?
良言见李寒声攥着播放器的指关节已经发白,沉声问道“还听吗?”
李寒声缓缓睁开眼,将所有的情绪硬生生压了下去,目光直视良言,今天良言找他是想要报复他?如果是,他承认良言成功了。
但良言深邃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安宁,没有任何善意或恶意,他不是来替宴柏讨公道的,更不是要报复李寒声,他只是要将事情原原本本叙述出来。
“说。”
……
当良言平静地讲述宴柏血淋淋的童年时,当他听到宴柏在他们分手后的几年里是怎么靠药物勉强自己睡眠时,李寒声以为自己的心已经不会更疼了。
有哪种疼能超过自己深爱的人被几次三番折磨羞辱,而罪魁祸手就是自己的疼呢?
不,不会有的。
可良言到底是法律系的高材生,轻而易举就再次突破了他的认知。
“把你私人邮箱给我,这是最后一样东西。”
良言有些疲惫的抿了一口杯中的温水,而后从手机的网盘里调出了一个文档,问出了李寒声的邮箱地址后将文档发了过去。说了太久的话让刚坐完十几个小时飞机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可这是他唯一能为宴柏做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要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