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珣停顿了,他念不下去了,那个画面哪怕是想想都不行,他受不了的,受不了没有她。
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他苦笑,像是打架输了的孩子在告状,他想浅浅为他说一句话,为他辩驳,反驳舒镇,但终究是不可能的。
舒镇再如何也是浅浅的父亲,而他只是老师,算起来,确实毫无关系,浅浅想走便能走,他留不住,也没有资格去留,终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荒芜与孤寂成了深渊,将他隔绝,好不容易看到的从细缝里透出来的光,慢慢黯淡,在他的身旁穿过,他却抓不住。
宿珣的脑海里多出了一道荒唐的念头,在疯狂地叫嚣。
抓起来,抓起来就是他的了,是他一个人的。
饶是心中的想法要将自己的压垮,他依旧不动,只因他不敢,害怕看见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里是对他的厌恶与恐惧,也害怕最后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了。biqμgètν;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全都给你。我用它们换你,行吗?”
宿珣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难以形容的破碎感,眼睛微不可查地眨了一下,刺痛感突袭,他抬手碰碰眼睛,摸到了眼角处的一抹湿润。
一滴泪落在了上面,宿珣用力地擦擦眼睛,用袖子拭去那滴泪,模糊的眼眸变得清明,哭,不好,挡着他看浅浅了。
他乖巧地枕在透明的营养舱上面,手指在上面勾勒着里面的人的轮廓:“要我好不好?”
过了半会,他的手透过了营养舱,不受控地碰到了里面的人,宿珣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手指轻颤,停了几秒后,他的手指与浅浅的手相互碰了一下,不过一秒的时间。
碰,碰到了?
宿珣收回手,连本源之力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悦,他呆呆地在手指上轻吻了一下,嘴角上扬,压不下去,像是泡了蜜罐,整个人由身到心都是甜的。
他小心翼翼地往看了眼舒浅,眼睛看了看别处,耳根成了粉色,好似里面的人是醒着的,他在害怕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
过了很久,久到腿部发麻宿珣也不曾发觉,他好似变得更加贪心了,想要更多,手捏紧了衣角,他在不断滋长的欲与尚存的一丝拼命抵抗的理智中挣扎。
那一丝理智牵扯出的是深渊,使他窒息,不停地拉扯着他,吞噬了一切贪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