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遇从这些嘲讽里读到了有恃无恐,同时在心里生出一股绝望的念头。他沉声说:“你并不怕我们有记忆。”
“当然不怕。”吴萱收了笑容,盯着他,“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了几次循环,也不知道你们对这个循环了解多少。就算你们真的摸透了循环,我也不怕。因为……
“因为你们根本逃不出去。”
“因为我们根本就逃不出去。”
吴萱缓步倒退,一边说:“我在今天凌晨就开启了循环,循环开始的时间是晚上18点。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你们都没有办法离开循环。”
随着这句冷漠的话说完,世界恢复了喧闹。
没关严实的门堵不住任何声音,走道上密密麻麻的沸腾钻了进来——不管哪一次循环,人们都像往常一般,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不知疲倦地按部就班重复既定程序。
武遇心惊地想,或许他和吴缘曾经也是这样的机器。
在一次次的循环里,不甘的死去又茫然的重生。
吴萱将目光从门外收回,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随后拿出藏在白板后的十字弓,却没有架在手上。
她看起来并不打算攻击武遇,即使武遇知道她是凶手,于情于理她都不必留着他。可她只是往门口走去,想要离开。
武遇顺势而动,还没伸手阻拦,就见吴萱在离门口两步路的地方站住脚步,回过身。
她讥讽道:“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武遇的手悬在半空,没有收回。他的确拦不住她,但也不是特别想放她走。
他想了想,问:“你要杀他,是不是跟他遗失的记忆有关?”
当他在吴缘家见到吴萱,并且怀疑吴萱后,他就试探了吴缘,却发现吴缘没有了小时候与他相遇的记忆——那段记忆里,吴缘说过一些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后来与吴缘重逢,武遇总觉着这对吴缘或许是件伤心事,因此也从来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