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充耳不闻,有椅子不好好坐,往扶手上吊儿郎当地靠着。
他已经习惯了在老元面前表现出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小时候觉得,调皮捣蛋能让老元,把对元荼的关注稍微分给他一些。如今是心里不舒坦,偏要挑衅,要是大家都不舒坦,他还能稍微舒坦一点。
“我能有什么打算?你不是也打算把我丢到国外去的吗?你俩好不容易统一一次战线,我肯定得支持一下,去就去呗,去哪儿不一样?”元宵梗着脖子说气话,理不清这种带刺儿的话到底能让谁高兴,他只是口无遮拦惯了。
“老子不过是吓唬吓唬你,真让你去了吗?”老元顺手操起桌上的一包抽纸,朝着元宵砸过去。
元宵顺手接住了,抛到空中,又接住。
听老元的意思,他今天是专门来劝自己别跟金女士出国的?
元宵:“我考虑了一下,去澳大利亚也不错,免得你和元荼天天父慈子孝的膈应我,我妈都专门为我回来了,我也不忍心让她失望。”
老元欲言又止,起身背对着元宵站在窗前,手里的烟即将燃完。
元宵从元家出来之后在车里坐了近半小时,心脏像被人用力攥了一下似的,紧得发疼,他缓了缓,才开着车去了李泽的酒吧。
酒吧里的客人有点多,李泽看他阴沉着脸,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只甩了句想喝酒。
李泽给他开了包间,点酒的时候,元宵说先上两瓶单子上最烈的酒,李泽没搭理,“别糟蹋我的好东西,今天你这情绪只配喝百威。”
别人好茶,李泽爱酒。在他看来,好酒必须在心不躁的时候品,才算不糟蹋,和沐浴焚香,净手烹茶是一个道理。
“靠,我这儿难受着呢,酒都比老子重要了?”元宵的表情终于大雨转阴,他笑着骂了句。
李泽拍拍他的肩,“什么话?我亲自来陪你喝,够给面儿了吧,朋友。”
说是陪着喝,李泽其实没喝多少,他顾及着,等会儿两人在哪儿下榻的事。他拦不住元宵,眼瞅着他一瓶一瓶地把自己灌懵了。
在元宵即将醉倒之前,他放在桌角的手机振动起来,李泽拿起来看,是元荼,元宵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