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没关系,我自己喜欢,这辆车摸熟了。”元宵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傻,旧的哪有新的好?”金淋笑着。
元宵没说话,金淋继续说:“你爸把公司交给元荼了吧?你自小他就偏心,我猜现在也差不多。”
这话算是戳到元宵的痛处了,他听得心头一梗,这次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因为反驳没有底气,毕竟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金淋扫了他一眼,认为元宵默认了。
“我就知道,他就是这样”金淋坐上副驾驶,拿出一个方盒子补妆,边往脸上扑粉边说。
元宵坐上车,咬紧后槽牙,打断她的话,“既然知道为什么出国不带着我?又为什么一次都没回来看过我?他好歹养了我十多年,您在国外逍遥的时候想到过我几次?”
他情绪上头的时候最容易憋不住话,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说,因为这个得罪人的次数很多,但从来没长记性,属于是根本没想着改。
金淋像是被他的话刺到了,沉默着把补妆盒收进手提袋,转过头看着元宵。
元宵心跳漏了一拍,他没想到她会哭。
虽然眼泪还没落下,但是蓄在眼眶里快要滚出来的泪珠儿,就像耳光一样扇在元宵脸上,扇得他心里的罪恶感和内疚感全部冒出来。
弄哭异性很没品,何况对象还是他妈。
元宵抽了纸巾递给她,别扭地说:“对不起。别哭,妆要花了。”
“不,你说得都对,是我的错。”她接过纸巾,在眼泪掉落之前将其吸到了纸巾上,妆没有花,她抽咽着,“我当年一个人独自去国外,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担心带你过去只会让你受苦,而且你爸不让你跟我走。后来不接你过去不是因为不想你,是觉得愧疚,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而且你爸跟我说你和你那位红姨相处得很好,让我不要打扰你们的生活。”
或许是因为孩子对父母有着天生的、本能的爱,所以金淋女士这么凄凄然然地说完一段话之后,先前元宵心里冒出来的那团怒火已经完全被浇熄了。
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说:“相处得好也不会改变你才是我妈的事实。”
“好了,宝贝儿,我知道了。咱们都别生气了,行吗?”,金淋伸出手,抚摸了元宵的后颈和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