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板拿了纸巾给他,说留着嗓子吧,别哭哑了,到时候给人唱几句,把人哄高兴了,你要多少小王八蛋都有。
安顿几天,格老板给了他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那小王八蛋和另一个跑场唱歌的,搂搂抱抱,甚是亲密。
格老板说,你看,你把人家当唯一,人家把你当事业。在你公司挪用公款跑路了,转个背就有地方要。这业务能力也是不错的,你得学学。
魏哲看了又是哭,格老板赶紧把他抱住,他说哎呀你哭什么,你这是生气也哭,难过也哭,就算有人喜欢你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眼泪也得省着点花。你就说吧,你怎么样才能开心笑一个?你要不说,我就随便去办了。
魏哲不知道,他就是个失恋的小可怜。
没事,那格老板替他做决定。
又过了几日,格老板再给了他一个信封。小王八蛋和那小男友都解决了,附带着还有一点钞票。
格老板说,他能留给你的就那么多,还不如你在这里一个月挣的数。我也不利滚利,你若是伺候人伺候得好,不出半年能把我帮你还的债填上。但你若真不愿意留在这,没事,我派人送你走。
魏哲拿着照片,这回没有哭。
他留下了,他不想再去面对那些红油漆和西瓜刀。他害怕被人扒了衣服,又摁在桌面上。他不愿意被人摸屁股,也不想把钱给新的小王八蛋。
于是,他站在了雨雾会所的台上。
格老板也确实没逼他,对付魏哲这类人不能靠强逼,若是他逼得急了,说不定还真从他大楼跳下去。
所以只需要跟他讲道理,而魏哲听得懂道理。
于是他会从台上走到台下,过几个月,他也开始和人坐在一起,再做几个月,他也懂得带着人往七八楼去。而过了一年,他第一次上了九层以上。
他的债早就还清了,但他没有走。
魏哲喜欢这个地方,不管这里是不是妓院,但他觉着在这里,他比在外面享有更多的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