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紧急的情况,他父亲就在里面抢救,这些统统没有影响郁野的敏锐和耐心。
郁野简直冷静得反常。
郁野和医生前后脚回来,医生急匆匆进了手术室,郁野在江屿身边坐下,神色如常,拿出手机给教练发消息,明天的训练请假。
江屿问:“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郁野放好手机,手臂撑在腿上,淡声道:“易感期引起的几项指标失常,再加上之前手术的影响,导致的腺体萎缩功能衰退。”
“那手术……”
“刚才就是去告知大概情况,签署手术同意书。”郁野拉过江屿一只手放在手心上,他低垂着眼帘,轻轻捏江屿柔软的指尖,“一个遏制腺体情况恶化、功能衰退的手术,成功率50。”
江屿下意识握紧手,抓住郁野的,“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手术失败了怎么办?还有没有其他方案?”
“摘掉腺体。”
郁野说得云淡风轻,其实他话只说了一半。
郁恒多年来受标记的影响,洗掉标记后腺体一直很脆弱。医生说,如果真的做了摘掉腺体的手术,要做好患者的腺体情况无法支撑一场手术的准备。
简而言之,郁恒有可能手术到一半就结束呼吸。
郁野问医生导致如今情况的诱因,医生很委婉地说这个成因是很复杂的,腺体本来就是个脆弱需要小心保护的器官,洗标记难免会造成一些影响,郁恒本身人到中年,身体各方面就不如年轻人,而且心情、感情都是要考虑的。
了解情况及手术利弊之后,郁野很干脆利落地签署了手术同意书,对医生说了麻烦你们就出来了。
郁恒洗掉了标记,但是没洗掉他爱的那个人,几年如一日地忍受着以爱为名的折磨。
他正在愣神,江屿手指张开悄然钻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