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做了手术, 每逢阴雨天的时候, 骨头缝里都疼, 她有时候痛极了,在床上打滚,也只是红着眼,咬着牙,一声不吭,等痛劲儿过去,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就这么又熬到了新加坡大师赛,算是在世锦赛前的最后一场大练兵了。
她的体检和药检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却唯独倒在了心理评估这一关上。
看着面前的表格上白纸黑字写着,中度抑郁这几个大字,谢拾安宛如晴天霹雳。
医生看着她的脸色,斟酌着措辞:“是这样,有时候一场大手术给病人带来的不仅是器质上的改变,或多或少心理上也会出现一些问题,我们还是建议你再休养一阵子。”
谢拾安拿着纸的手都在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红着眼拉住他的袖子:“这不可能!不可能!再给我测一次,再给我测一次!”
“这……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根据你各项指标才得出的结论,再做多少次,结果也都是一样啊!”医生面有难色。
“我不管!我想参加比赛,我之前是得过抑郁症,但是……但是我已经好了啊,医生,医生,求求你了,再给我测一次。”
“唉,这我真的没办法,你别拉我……”
万敬听见里面声音不对,冲进去,才把即将失控的谢拾安扯了出来。
“拾安,拾安,冷静!打不了大师赛还有世锦赛,你好好休养,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谢拾安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抬头冲他笑了一下,泪就落了下来。
这是她这些天来头一次哭。
“万教练,我……是不是打不了球了?”
这个问题,万敬回答不了她。
他回去后在办公室抽了一宿的烟,第二天组织教练组全体成员开了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