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念吸了吸鼻子,又陆陆续续跟她说了一些严新远的身后事。
“拾安,你知道吗?严教练走后,我去宿舍给他整理遗物,从衣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原来除了我以外,他还资助过很多贫困学生。”
“他是那么节俭的一个人,平时连包好烟都舍不得买,怪不得攒不下什么钱。”
“他在的时候,我们天天地中海地中海地喊,他不在了,反倒没人提了。”
“拾安,你在听吗?”
“嗯。”
简常念便又自顾自地说下去。
“省队的领导说要把办公室腾出来,他桌上还有很多书,以及新列的训练计划还没来得及实行,我都舍不得扔,全都搬回自己宿舍了,还有他的烟斗,也都带回来了。”
“他也没什么亲人,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转交给谁,我带着,权当是个念想。”
“我从小就没有父亲,第一次感受到父爱的温暖竟然是那次药物中毒,他背我去医院的时候,所以,他不在了,我真的好难过。”
“但是我又不敢在你面前哭。”
“那你现在怎么又敢了?”
简常念吸了吸鼻子,索性一股脑把眼泪鼻涕全糊在了她的衣服上。
“现在就随便吧管他的,忍不住了,太难受了,想哭就哭了,再说了,我抱着你,你就是想自杀,也不能了。”
“如果我有洁癖,你现在已经被我一脚踹下去了。”
简常念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