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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安赛后连新闻发布会都没参加,就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里,她和简常念一起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从伦敦到北京,再从北京转机到江城市,两个人片刻不曾停歇,落地江城市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从机场出来,叫了出租车,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医院,从她输掉最后一个球开始,有些事仿佛就早已注定了似的,她们回国的飞机都不曾晚点过,却堵在了离医院最近的一个十字路口上。

谢拾安看着面前排起的长龙,突然二话不说推开了车门,迎着风狂奔了起来。

简常念扔下钱,也跟着她跑了。

经过一夜的抢救,医生还是黯然摇了摇头。

“家属进去做最后的告别吧。”

严新远被送回了普通病房,床边早已围满了人,有梁教练,还有省队的领导,以及他的学生们,听到消息都赶了过来,大家都哭红了眼睛。

他从漫长的昏迷中苏醒过来,目光一一掠过了他们的脸,第一句话就是。

“拾……拾安呢?比赛……赢了没有?”

梁教练面色悲痛,不忍再说,背过了身去,用手背抹着眼泪。

一室沉默,病房门突然被人撞开,谢拾安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拨开人群冲到了床边。

“严教练!”

严新远的目光逐渐涣散了起来,望向了虚空,他能听见她的声音,但是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

“拾安啊,你回来了……比赛……赢了没有?”

谢拾安握住他的手,已经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了,她哽咽着,想把脖子上的银牌放进他手里。

“严……严教练,我……我赢了……我把金牌给你带回来了……你摸摸啊……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