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逐流叫起来啊。”李逾白说。
他背影停了一下,接着病恹恹地回答好的,拖着脚步走了。贺濂看着顾随走了,转向李逾白问:“你觉得他和逐流哥真没事儿吗?”
“怎么可能,但对他俩来说,我们都是外人,没法插手,只能做到这步了。”李逾白说完,站起身,“我去喊队长。”
他总觉得很怪。
可能贺濂说的那些事作祟,以至于在公司看到严颜时都有点不自然。
虽说在他们这一行——尤其是年轻些的艺人——为了往上爬傍金主、认干爹干妈之类的不奇怪,不过光华尚且算良心企业,秦屹没有主动将人往酒桌上送的兴趣,接触得就要少一些。李逾白想不通的是,TSU都那么红了,严颜还想怎么样呢?
或许他得不到答案,毕竟FALL现在还在糊和红中间的灰色地带挣扎。
通宵学歌的事没瞒过陈戈,几个人被他一通训。陈戈平时温和,骂起人来并不嘴软,专挑七寸,打得他们愧疚又难过,当场认错,下次再也不敢把录节目当成放假,饶是这样,陈戈依然发了很大的脾气。
期间裴勉想辩解一句,陈戈大手一挥,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我让做什么,最好是听我的。要不听也行,咱们一拍两散,懂吗?你们现在没资本跟我谈条件!”
于是没法谈条件的小青年们被集体赶到了录音棚,又被旬肇宁接手过去一顿折磨。
这次录制不同于上次,要挨个来,慢歌要纠正的地方更多,为了效果,旬肇宁没让上次的黑长直姑娘来录音,自己替他们一句一句地重复录制。
一直折腾到了下午,饿得李逾白眼前都是黑色花。
旬肇宁承诺会尽快给他们弄好这首歌,后来又说了什么,李逾白已经无暇去思考了。他见身边站着个眼熟的人,本能地靠过去,两只手环住对方的腰,接着脑袋就抵在了后颈,像整个把重心都交过去。
“对所有人都这样吗?”贺濂笑了,拍拍他的手背。
“我现在很饿,也很累,你不要找事。”李逾白有气无力地说。
“那就是只对我这样啦。”贺濂愉快地说,变魔术一般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三两下剥开糖纸喂到李逾白嘴边。
微苦,化开后很甜,味道醇厚。
好吃好吃。
李逾白生命值迅速回复。
这一幕刚巧被裴勉看到:“哎,这么偏心的吗?我也想吃啊!”
贺濂摊开手:“没有了,最后一颗。”
裴勉崩溃认命,打电话给黄小果要求今夜吃顿好。
像偷来了一点甜蜜,李逾白回味着口腔里残留的味道,下巴枕在了贺濂肩上。他头偏了偏说白哥你今天好黏,带着人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李逾白掐了把贺濂的腰。
以往他们从录音棚出门几乎没有人在,更别提粉丝。李逾白毫无危机感,维持着这么个姿势往外走,结果一出大门,还没看见公司来接他们的车停在哪儿,先被堵在马路对面几个拿着镜头的姑娘震住了——
姑娘们也被他和贺濂的姿势震住,按快门的手指都停了一拍。
李逾白做贼心虚,仿佛恋情被曝光一样,脸都有点烧。他刚想放手,贺濂却跟没看见粉丝似的,手抓着他的腕骨,三两步和他一起走到车边。
“进去。”贺濂小声说,接着抬起手朝粉丝挥了挥。
“小濂!好可爱!”
“哎呀弟弟!辛苦了!”
他没记着往回走,而是落在最后,等其他几个成员都上了车,才朝前来拍照的粉丝露出标准微笑:“姐姐们也辛苦了,注意安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