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光和将人皮肉都削掉一层的热浪,让旁边的滕荆芥都吓得退了一步。
可那清瘦的身影,还是直直站在原地不动,明亮的眸仿佛能穿过尘土与光,影响藏在这之后的某个人的思想。
“殷北卿”手指抽动一下,嘴里无意识地念,“不、不要……”
手腕内侧,血契的诅咒发酵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刻骨铭心,两个分身都瞬间停下了动作,跪倒在地捧着血流如注的手臂隐忍痛呼。
“血契!”阮月冺皱起眉,语气不好地说,“差点忘记了。”
不管这两个人其中哪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也会跟着香消玉损,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她们不可能视若无睹地将堕魔的殷北卿这么大一个祸害放出去,也不忍心让什么都没做错的颜钰跟着她一块死去。
若一开始她们就将主意打到这上面,那还拼命与恶灵撕斗什么,直接在它刚刚附身的时候,逮着颜钰的脖子一拧,就什么事都没了。
就在“殷北卿”以为自己要在血契的诅咒中死去的时候,她眼前一花,那穿着白衣的女人竟瞬移一般地挪到了自己跟前。
这并非是对方身形过快导致她眼睛没有捕捉到,反而像是有人在这座岛屿的上空摁下了暂停键,只为掩护那女人的移动。
颜钰站定在浑身是血的“殷北卿”面前,抬起冰凉的手指蹭了蹭她脸颊的污渍,“把自己弄得这么脏,谁替你洗啊。”
“殷北卿”皱眉,她根本听不懂颜钰的话,只是莫名的从心里生出一种诡异的第六感。
——这个女人很危险。
她快速将手掐到颜钰的脖子上,却发现同一时间自己腹部的伤口也贴上了一只手。
颜钰弯着眼与她对视,嘴角轻轻牵起,“是这,对吗,你身体里的脏东西。”
“殷北卿”一惊,还没等她抢占先机,颜钰先念响了一句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