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下迷魂术的时候,颜钰毫无防备之心,所以维持的效果也很长。
殷北卿训练完嬴梵回到宿舍,她果然还在睡,只是即便陷入睡眠她眉毛依旧皱得紧紧的,像是有无数的烦心事压在心头。
殷北卿抬手揉开她纠结的眉头,眼神也跟着一点点淡了下去。
嬴梵的话她有些在意,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可她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自己过去的时候。
她也曾被当做异类不断被驱赶,一开始是在课堂被人丢石子,被扯头发,连老师都会经常在课堂上出言讽刺,只不过这些都不如曾经交好过的朋友突然转变的敌视和恶言。
也是在那之后,每一个交好的人,殷北卿都要在心底拿尺子百般度量。
这些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要属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她被追杀的那晚。
所以那次到波塞边界出任务,她才会一时心软出手救下了正在被同族欺辱的嬴梵。
她那会儿还不会变人身,被人丢到沙滩上,只能拍动着鱼尾,艰难地用手臂爬行,旁边有人在笑,有人拿着棍子打她的背,每次等她快爬到水边了,就有人一脚踩住她的鱼尾把她拽回去。
但即便这样,她也咬着牙一声不吭,更没有掉一滴眼泪。
其实如果那天她哭得很可怜,或许殷北卿也不会出手了,她知道每个这样忍耐的人,心里其实都憋着一股劲。
她要做的只是给个机会。
这也是嬴梵今晚对殷北卿说那些话,她没有生气的原因,因为她能感同身受那种被当做异类的孤独感。
令人发疯的孤独感。
而且若对方真的放弃抵抗准备接受命运了,她才会真的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想了太多过去的事,殷北卿心情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