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竹对体术虽然并不精专,但胜在她有个老师的身份,教书育人这种事做起来应该十分顺手。
“一小时。”林百竹挑了个折中的选择,“还有,下次桃羹里多加些银耳和糖。”
颜钰立马露出笑容,“好,加多少都行。”
……
午饭过后,为了给林百竹的“课时费”,颜钰专门去库房挑了一包品质上好的银耳,入锅加入桃羹中,足足炖煮一个小时后又撒上满满的冰糖,拿去冷藏。
三点过后太阳稍微小一些的时候,背着手的林百竹才姗姗来迟。
“开始前,你自己先热个身吧。”她懒懒地拿手指梳了一下肩头的银发,看上去似乎刚睡醒没多久,“身体太僵硬会影响出招的速度。”
颜钰点点头,十分珍惜着这好不容换来的正经教学。
她抬起手两只交叉扭了扭手腕,转脖子的时候,余光发现殷北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们身后。
林百竹对她俩之间的小九九大半部分知情,但没心思管,殷北卿不主动打招呼,她索性也当没看见,身子依在树下,手里拿着纸扇轻轻扇风,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倒是殷北卿站在那半天了,一句话也不说,更没有跨过盼盼画下的那条有些好笑的分界线。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便不声不响地走了。
颜钰自那一眼余光后就再没敢往后递过半点眼神,只是嗅着那股冷香愈飘愈远了,才缓缓停下一直傻傻重复的同一个热身动作。
没错,她确实有些情绪,但更多是对自己。
殷北卿说话一向不怎么好听,那些话听着刺耳可说得都是事实,如果她一直是这样的水平,架都没开始打就输了。
最关键是心态,体术再差颜钰都能忍,但她完全受不了情绪失控的自己,或许那些话换个人来说她心里不会这么难受,可偏偏那天爆发了。
那样的丑陋失态,以至于颜钰想要穿越回去,将那个时间段的自己的从世界上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