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颜钰处理好烫伤回来,看见的就是一地狼藉。
倒不是说里面的人打得有多猛,就是空气中那股暗流涌动的气息,让她走近的每一步都觉得汗毛竖起。
“徒弟回来啦。”随着蔺鹤归一声问候,所有的剑拔弩张都散了去。
颜钰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最先做的却是蹲下身,心疼地捡起飞得到处都是的长针,“师傅这针具可不便宜,怎么丢成这样。”
针有九种,各有对应,殷北卿的症状是体内魂力泄露过多,造成的体虚,要补精补气,主要用到的就是毫针和提针,其中毫针的造价十分高昂,需要十分精细的工艺才能同时保证针头的极细直径和硬度韧度。
所以这丢了满屋的毫针在颜钰眼里,就是撒在地上的金子,别提多难受了。
“你的朋友脾气有些大。”蔺鹤归转身答话,“我扎了半天一针都下不去,倒是她,为了反抗灵力差不多要泄完了。”
颜钰连忙上前,果然看见殷北卿裸露的背上一个个红色小针点。
正常下针是不会造成什么明显伤口的,况且蔺鹤归的手艺纯熟,再不济也不会弄成这幅糟糕样子。
“是疼吗。”颜钰在床边坐下,撩开殷北卿额侧的头发探究她脸上的表情,“说好了要治病的,我们配合一点好不好。”
殷北卿眼带怒意,“我配合不了她。”
就算理智上知道蔺鹤归是技艺精湛的御术师,但心里对她的抵触总让殷北卿放不下戒备。
许多自我防护的动作是刻在肌肉记忆里的反应,蔺鹤归拿着针扎她,怎么可能忍住不反抗。
可以说,现在她没把屋顶掀翻,就已经是压抑之后的结果了。
“但是马上就到姬芜褪壳的日子了,不早些开始治,怕是赶不上。”颜钰面露难色,“你忍忍?”
殷北卿抬眸看她,唇不甘地抿成一条直线,那表情就好像颜钰是个为了贪图便宜,狠心把宠物交给黑心小诊所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