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如沐春风,态度却隐约透出扶风派的强硬。

谢归慈心底微叹了声。以薛照微的名声,如果仅仅是相沉玉没有请他,这些扶风派弟子断不至于如此,恐怕还会高兴于能亲眼得见天下第一人的藏雪君。今日如此 ,必然只能是相沉玉特意嘱咐过。

局面有些难收场了。

薛照微冷声道:“今日并非相沉玉葬礼,轮得到他来评判本君有没有资格吊唁?”

谢归慈瞧见陈歇面上露出难堪,竟有几分僵持不下,便出声打破这局面:“兴许是相少主忘了请藏雪君,不如你将相少主请过来,与藏雪君当面言说,有什么误会也趁早解开。”

陈歇脸上稍霁:“谢公子说得是,我这就让人去请少主。”

藏雪君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能应付得来的人,自然只有请与他同等级的相沉玉出面才行。

不多时,一个身穿竹青广袖衣袍的青年倏然而止,单看他面容,他大约二十七八,神采俊逸风流,是仙门里一等的天骄人物,只是略略能看出几分憔悴。

正是扶风派少主、鹤月君生前至交相沉玉。

还未等陈歇阐明前因后果,相沉玉就已盯着薛照微冷冷开口:“我扶风派庙小,容不下藏雪君这等大人物。还是请藏雪君回吧。”

这态度,像极了他和薛照微有生死大恨。

谢归慈瞥见薛照微指腹按上剑柄,斟酌一番,道:“藏雪君今日是真心前来吊唁,相少主不妨体谅一番藏雪君一片心,允他进去拜祭鹤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