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慈说的时候口吻分外笃定,因为确实不会再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

“我无意评判他与你之间种种,也没有这个资格。”薛照微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艰涩,但只是倏然,顷刻又转回疏冷,“方才是本君失态,还请谢公子见谅。”

谢归慈觉得薛照微这个人简直是奇怪极了,变脸简直喜怒无常,叫人根本无处猜测他的心思。

但是听他仿佛是为江灯年鸣不平的样子,又不像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没有仇的话薛照微提及江灯年那语气又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谢归慈和他对视,眼神沉静,但没有开口回应。

……确实是像的。

薛照微只瞧了一眼便马上别开视线而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心思不宁,还是因为心底始终存在着那么一丝可笑的妄想,他看着谢归慈的眼睛,好像看见了故人言笑晏晏站在他眼前。

可是鹤月君江灯年已经死了。

死得彻彻底底,永眠北荒沙雪之下。

兴许就是因为有些相似,才被江灯年如此钟爱。亦或者是因为被江灯年所钟,才渐渐被染上他的几分性情影子。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明明白白地昭示,谢归慈就仅仅只是谢归慈而已。

薛照微眼睫微敛,连同隐秘心情一同埋下。

谢归慈还在打量他,又听这位从失态到恢复不过一刹那的藏雪君道:“不过本君今日上渡越山求娶之心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