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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清醒,她才意识到,项德辉给她洗脑的“真爱大过天”,害得她孤立无援,和真正的朋友渐行渐远。

深呼吸,沈霜忍住眼泪,向步之遥倾诉道:“其实是我执迷不悟。早年你妈妈一直在劝我,叫我看好我家的资产,催我早点离婚,说会给我请律师。可我不愿意听她的实话,后来她听烦了,我们的来往越来越少,我还全心相信项德辉,项德辉说什么我信什么,最后沦为圈子的笑柄,活得像个笑话。”

今年的清明节,母亲墓前有束菊花,那束花扎得格外仔细,很像沈霜做插花时细心处理的手法。

母亲和沈霜的友情,步之遥是局外人,其中的思虑她不曾知晓,或许这段友情,她该保留观点,不再加以评判。

“我妈总跟我说,去你沈姨家蹭饭可以,她说什么你千万别听进去。”她释然,笑道,“如果她能知道沈姨你想通了,她会很欣慰的。”

桌子收拾过,步之遥和周以寒没动杯子,沈霜悄悄叫男友去准备饮品,男友端上桌,她才起身:“你们大晚上来,我去做点点心,挺快的。”

“别去了,沈姨。”周以寒替步之遥发言,他和她手交握,“她更想知道你们的爱情故事。”

一旁的男店员红了脸,他清了清嗓子,先说了:“是我先追求霜霜的,我从孤儿院出来,大学在学校勤工俭学,大四来她这又打了份工。当时她的店刚起步,有同行恶意差评,买水军造谣,我们辛苦撑过来的。”

他暂停片刻,接着说道:“我们解决了不少困难,一来二去的,就产生感情了。”

“沈姨,离婚官司是不是挺难打的?项德辉上诉了吗?有没有以身体原因拖延?”步之遥追问道。

“他在保外就医,非家属不方便常去探视,所以我没和他离婚,我们定期去看他。”沈霜眼底流露一丝快意,“就算他能活到出狱,他没自理能力,他的命照样捏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