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去年年底才开业,附近车位没来得及画,周以寒提议车先停路边,步之遥非车位不停,要他停进划定的车位里,两人一起步行到市场。
天寒地冻的,她万一冻着怎么办,周以寒小声问步之遥:“腿冷吗?冻脚吗?”
头顶的毛球摇晃,步之遥表示不冷,她望见不远处的露天摊位,纸箱里装着像黄桃的冻品,她问周以寒:“那是冻黄桃吗?”
“嗯,是黄桃,中午咱们熬黄桃吃。”周以寒上前对摊主说,“大哥,麻烦给我约一斤黄桃。”
在老家,周以寒的主场,他又切换成家乡话模式,步之遥学他说:“再约一斤吧,多套个袋。”
听出步之遥的儿化音,摊主和周以寒闲聊家常:“小伙子,带媳妇回来过年啊。”
太生活化了,怕步之遥不喜欢,周以寒没叫过她“媳妇”,被摊主一提,周以寒有点不好意思:“啊,对。”
买完黄桃,步之遥鼓起两颊,隔着厚厚的围巾,周以寒看出她变身,偷偷问她:“是冷了吗?”
“没,”噙着笑,步之遥扳过周以寒的下巴,“叫声媳妇来听听。”
“媳妇。”周以寒试探着唤道,“遥遥喜欢我叫你媳妇吗?”
她对他笑,在告诉他她喜欢,他坚定地重又唤她:“媳妇。”
大雪纷飞,步之遥笑着应:“在呢。”
那年她曾期待的那场,一个漫长冬天都融不掉的大雪,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