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打火机,拆了剩的那条烟,倚在阳台栏杆上抽烟。夜晚无风,烟雾迟迟没逸散,似要激起他胸中未抒发的憋闷。
以步之遥的个性,她说不想见他,他再去她家门口等她,一定会被保镖们赶走,没可能再见她一面。
他一根接一根抽着,派克叼了球,想他和它扔球玩,一闻到呛人的烟味,犬类灵敏的嗅觉细胞在发出警告,它立马丢下球,掉头跑出三丈远。
无奈地笑,周以寒拿起烟灰缸要倒掉,不慎触发烟雾报警器,警示声响个不停,仿佛在昭示他荒谬的现状。
她有句话没说错,他看起来真好笑,的确如此,他活像个小丑,只愚弄自己,不会取悦他人。
颓然走进浴室,周以寒打开淋浴器,水从花洒下倾泻而出,浇湿他的衣物。他抹了把脸,戒指在温水冲刷下,对比他的体温,依然凉得刺骨。
之前那道戒痕还未消去,新的又刻上他手指,到他生命的尽头,它们都会陪伴着他,而另外的一道,刻在他的心脏上,名为步之遥。
洗掉一身烟味,他躺到床上,床再大再软,终不及合租房里,他和她相拥躺过的那张。他编造虚构的幻梦,强迫自己深陷,沉沉睡去。
周一早晨,通勤时段,亦之科技的大楼内,周以寒请了假独自前来,他问前台孟蕊:“你们步总在吗?我有事找她。”
“早上好,周总。”打电话向总裁办公室确认过,孟蕊给出官方回复,“步总请年假了,是私人行程,总办无权过问的。”
双休日足够让传闻发酵,众人纷纷好奇,周以寒今天来是想干什么,是否如外界所说,他被步之遥甩了,又不死心,就上门求复合,想公然用道歉道德绑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