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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她会遭刺杀却没说,步之遥姑且能合乎逻辑解读,项鸣泽是怕她烦心、惊慌。但他选了她最难容忍的欺骗,设局骗她,只为利用她的同情心,来使她坚定地选择她,她如坠冰窟,没法再找理由说服自己。

她曾经最欣赏他决绝的狠劲,而他不惜拿性命做局,赌能避开袭击,赌输搭上那条命,赌赢套住她,她会当这是深情吗?不,她想离他远点,再远点,躲到谎言浓度最低的领域。

“我来暖你,你手再放心口,你的心就暖了。”周以寒在描摹步之遥的每分每秒,他靠近,抓住时机坦诚道,“遥遥,我听闻一个秘密,必须要对你说。”

“不听,我心烦。”步之遥要抽走手,来捂耳朵。

和顾夏两人在喝茶时,周以寒看见顾斯菀中途连上充电宝,她手机的品牌掉电略快,他想,她在做的某件事大概要避免中断,那八成是和步之遥的通话。

他借去洗手间,微信打给顾斯菀,茶馆wifi信号满格,系统提示占线,那只能是她在和步之遥语音。

戒痕轻蹭步之遥手心,周以寒温和安抚她:“你心烦,我不讲了,我们先把午饭吃好。”

昨天,翻阅过顾斯菀的详实证据,步之遥本想冲到病房怒扇项鸣泽,她们劝,要她别选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发泄,好歹攒个后劲足的。

的确如此,步之遥想,和周以寒互相装傻,演场调剂生活的戏码,来缓解她被欺骗的愤恨,比打人有趣多了。

一天内打兄弟俩,对她来说是挺困难。

“遥遥今天好棒啊,吃了两碗饭。”牵手和步之遥走进病房,周以寒的演出正式开始,“好了,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