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一人正在作画,手执画笔涂抹油彩,不时有人驻足观看。他身形清瘦,穿了件图案繁杂的花衬衫,风一吹就贴到他前胸后背。
浪漫情怀的画家兼前男友谢景昀,能偶遇他并不意外,步之遥走上前:“上午好。”
“遥,上午好。”谢景昀笔没停,抬头看步之遥,“你是怕我穿少了感冒吗?”
附近的治安难以用“好”形容,现实主义者步之遥操心道:“我怕你被抢劫。”
几缕长发垂下,谢景昀将它们别在耳后,漫不经心道:“又死不了。”
恋爱时他为了她剪短头发戒掉烟酒,分手后重做回自我,依旧洒脱不羁,步之遥挪到上风口,躲谢景昀衣服上的烟味:“你瘦了好多。”
“谁叫你好那口呢,口味又专一,我不练谁练。”当初得知步之遥喜欢有肌肉的类型,谢景昀去增肌,经受了他人生的头号挫折。
看谢景昀瘦削的脊背,步之遥忍不住想找件衣服帮他披上:“好歹留两斤,增强你的免疫力。”
“我们要能早点结婚,我死了也就死了,你正好把我的遗产都卖了,再找一堆好男人——”谢景昀灵感所至,涂下一笔,“我单纯在遗憾。”
他的情感升华成艺术的积淀,步之遥接上谢景昀未说完的后半句:“但和我无关。”
“我要谢谢你给我的遗憾,它是我的灵感来源。”谢景昀放下画笔,定定看向步之遥,“遥,谢谢你,我祝你能遇到弥补遗憾的人。”
受到谢景昀的深情洗礼,步之遥耳边似响起煽情bg,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在问她“你知道我想听什么吧?”
她艰难挤出四个字:“昀,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