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步之遥伸出手。
“你好。”周以寒也伸出手。
他握得很轻,步之遥望进周以寒的眼睛,她被包裹在深沉的琥珀中,透过它,看见折射出的,和四年前相比判若两人的自己。
他们有次不算牵手的牵手,她被跟踪,他来解围,和她牵手走回家,那时他也握得很轻。
社交距离内,步之遥闻到周以寒身上清冷又热烈的木质香调,一如他的写照。时间是把锉刀,磨掉他的钝感与平凡,揭开他掩藏的真实。
没人知道他曾经有多热烈。
坐回座位,三人一番无营养的相互吹捧,朋友见他们相处融洽,去找别的朋友了。朋友人刚走,陈亦崇延续他的无效夸赞:“周先生,我看采访说,你们团队是大学项目的原班人马,能同甘共苦到今天,很……”
“你想类比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周以寒冷冷打断陈亦崇的精心铺垫。
陈亦崇索性不装了:“一晃四年,周先生真叫人刮目相看。”
“陈先生一招鲜吃遍天。”无非想旧事重提,周以寒冷冽的面容不见任何表情,“刷存在感的策略,你去年用过,今年照旧没新意。”
去年?停下要叉小蛋糕的手,步之遥望向周以寒,桌上点着长蜡烛,点点烛火隔在他们之中,宛如一道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