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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沉闷地不回应她,暖气烤得步之遥要脱水,干燥的空气抽空她流动的意识,她拎着包起身,一滴泪坠入门口的地垫:“下次再见面,我们就当不认识。”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周以寒关掉灯,低哑的嗓音隐没在无边的黑夜里。

走出楼道,步之遥躲进车里,她趴在方向盘上,眼泪失控涌出。她在哭她自己的执拗与愚蠢。

他们之间最快乐的,反而是刚结识没交往的那阵子,不涉及什么价值观,纯粹的对彼此感兴趣,关系越深,他们就越滑坡。

永远不要试图去改变一个男人。

没心情开车,她打电话给司机报地址。

“等着,我十分钟后到。”“司机”爽快答应。

看最近通话的联系人是顾斯菀,步之遥说:“打错人了,我要找司机。”

十分钟后,顾斯菀如约赶来,步之遥坐到副驾驶,系紧安全带:“给我提供点减压方式。”

“我选陪可爱的小孩子玩,比如我妹。”顾斯菀打火起步,车驶出小区,“你不适用我的经验,你讨厌小孩。”

“小孩有是有,我忙忘了。”步之遥八月份给资助的孩子们寄了信,和他们视频过,这三个多月太忙,险些忘了兑现承诺。

上周步之遥忙到病倒,她大病初愈,顾斯菀不想她再折腾:“你包个机,要不用我的,接他们来北京玩,别亲自去接,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回想她们幼稚的打架,和半年间坐火箭般攀升的友情进度,步之遥感叹道:“早知道能跟你这么铁,当初就该早点找你和好。”

“铁”像是谁的惯用语,顾斯菀越过不提:“备好氧气瓶。”

算上安排包机,步之遥预定尽快出发:“放心,我等你妹妹过完生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