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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是我的自己人,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的友情不该用金钱来衡量,情感比它宝贵,我该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对不起。”

“不,我也有粗心的地方,你经受了人生的变故,我该多给你空间独处。”夏初柔指甲掐住菊花枝干,绿色的汁水沾到她手上,雨水假意飘进她眼睛,“还有,我不该说资本家那句,伤害了你。”

来时,塑料袋里还装了水果点心,和一只石制的小香炉,步之遥手指被勒出红印。它还没消去,一种更强大的力量,从她眼睛里坠下。

她流着泪对夏初柔说:“你没说错,我冷漠到金钱至上,冲昏头脑了。”

“遥遥,你陪我。”夏初柔握住步之遥的手,到爷爷奶奶墓前祭拜,又到步之遥父母墓前献花。

夏初柔拉她上车,车开到一间茶楼,幽静的包间里,步之遥怔怔出神——夏初柔递来一张银行卡。

“是什么?”她问。

“我爸妈把第二套房卖了,钱都归我管。”夏初柔推过银行卡,到步之遥手边,“遥遥,你拿去交学费吧,剩下的创业用。”

“你家出事的时候,我家没帮上什么忙,现在终于能帮了。”眼泪将她双眸洗得发亮,“遥遥,我爸妈都很支持你,我们相信你可以东山再起的。”

千万根钢针,在细密扎穿步之遥的心脏,她为她狭隘的揣测而羞愧。蒙昧如她,再广阔的世界在她眼前,她也只看到大片的阴翳,那片叶子遮住她能窥见的全貌。

路她越走越窄,会陪她前进的,被她推得好远。

“我——”她深呼吸,“我们拟好规划了,小柔,你拿它入股吧。”

“你有项目了?拉到投资了?他们口碑怎么样?靠谱吗?”一连串的追问,夏初柔骤然捏紧茶杯,她指尖泛白,冒着热气的茶汤溅在她手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