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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的好机会该是你的,你的能力和远见才配得上它。”他手落在她发顶,抚摸着,“假设本身就,不成立。”

她漂亮的眼睛紧盯着他,他想,如果投射在人眼睛上的场景能够定格,那此刻他的眼睛,将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块琥珀,凝结有步之遥的永恒。

而步之遥在真实地困惑。

换周以寒堵死她的话了,她怎么想、怎么接,他都拿它嵌入并适应他的逻辑体系,磨合不相容的部分,把它扭成生产线上平平无奇的一根钢筋。

坚实、稳固,没独特之处,因而普适性强。

他为什么连想都不去想,他才二十四岁,学生时代就夺得过重量级奖项,但这项成绩,却只化为纸面履历上简短的一句。

鼓起腮帮,步之遥变成一条神奇金鱼,能实现任何人的任何愿望。

身为神奇金鱼,她偶尔也会倒霉,这天,她被一位好心的渔夫所救。

她问渔夫有什么迫切想实现的愿望,渔夫说他想吃顿饱饭,她问他能不能想个大点的,他想了想说,他想每天能吃上四菜一汤的饱饭。

神奇金鱼的愿力强大,她不甘心渔夫只提出小小的愿望,要他再提,他加了条前提,说想每天与她相见。

她要他再大胆提,他的愿望还在“他是渔夫”的范围内,她旁敲侧击暗示他可以多展望,他说只求她能养好伤,他是渔夫,不会求不切实际的东西。

但是听完渔夫的恳切言辞,神奇金鱼生气了。她不明白她究竟为何生气,是渔夫太保守吗,是渔夫满心满眼尽是她吗?

困惑的神奇金鱼被渔夫叫醒了。

“遥遥。”周以寒唤她,“你看,外边下雪了。”

他一戳她腮帮,步之遥的两腮缓慢漏气,从神奇金鱼变回人类:“我们去看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