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地的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就算没有大概也是在濒死了。

不久前, 他和另外一个自己分别的情景莫名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虽然嘴上说着并不担心,但是在送他上飞机之前,长泽优希还是放心不下的过来给他送机了。

在白兰地黏糊糊地缠着长泽优希舍不得离开之际, 长泽优希担忧的捏了捏白兰地比他大了一圈的手掌,像是玉石一样的温凉感让长泽优希叹了一口气。

“他这次恐怕少不得要动什么手脚,你要保护好自己, 不要出什么事情。”

“知道了,你也是。”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吗?

明明才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可是白兰地却已经想不起来当时他具体说了什么了。

他只记得那种由交叠的手掌间传来的来自另外一个自己——隐蔽的、毫不遮掩的担忧。

巨大的痛楚之下, 近乎失速的心跳, 潺潺在体内和体外流动的鲜血都让白兰地有种濒死的错觉。

也许并非错觉

头顶明亮到晃眼的手术照明灯和无数穿着墨绿色手术服沉默着的实验室同僚们在白兰地的视网膜上扭曲着变形, 他想, 不然他怎么会忽然想起来了不久前才分别的另一个自己,却又根本想不起来他们的交谈呢?

灵魂好像悬浮在半空了,意识被躯壳和虚空之中未知的存在拉扯着模糊又凝固。

“斯图亚特”

视线落在悬浮在半空中没有发来任何消息的对话框上,茫然地混沌之际,白兰地忽然间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乌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