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弗多格。”
阳台茶桌旁的藤椅上, 背对着星野拓哉的青年转过了脸来,他白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散发着浅浅的银光。
浅淡的银辉模糊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星野拓哉这才隐约看清楚了他的面貌。
许是因为混血的缘故, 白兰地的外表中和了西方人的俊朗深邃与东方人的柔和, 他的长相漂亮得难以给人压力。
但是偏偏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绿色眼眸的时候, 深入骨髓的寒意就会让人无意识地忽略他的外貌。回忆时只能记起那种……仿佛被可怕猛兽盯住的恐惧感。
星野拓哉在怔怔地看着阳台上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倒了杯威士忌的白兰地。
星野拓哉只觉得大脑连同舌根都在发木, 他一向习惯摆出来儒雅笑意的脸此时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做不出来任何的表情。
霍然相见的惊喜愕然和期待, 以及这些年的不安委顿和酸涩汹涌在星野拓哉的胸腔里, 让他只觉得喉咙哽塞的难以出声。
星野拓哉没有什么动作,却听见了白兰地说:“你这幅样子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有多久没见过白兰地了?
似乎从他19岁被白兰地送到日本以后, 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从小把他从孤儿院里领走的养父了。
星野拓哉偶尔鼓起勇气发给白兰地的邮件, 永远都是渺无音讯的石沉大海。从前相熟的同僚也因为他的派系调动而逐渐的冷淡疏远。
因此, 远在日本的他几乎完全失去了白兰地的消息, 这次之所以星野拓哉会想要约见玛克白兰地, 未尝没有抱着想要了解白兰地近况的想法。
星野拓哉没想到,他还有机会再见到白兰地。
“父亲”星野拓哉连此时连踏进阳台的勇气都没有,听见了白兰地冷淡地评价,星野拓哉嘴唇蠕动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白兰地毫不在意地打断了。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想让你成为卧底。” 白兰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晰可闻,微凉的夜风从打开的阳台门里吹拂在星野拓哉的脸上,冰冷而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