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浮生当即招呼两边的护卫,给柳姨硬灌下去。
“不要!公子饶命啊!”柳姨双手乱摆,“奴婢冤枉啊,夫人快救救奴婢,夫人……”
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一人一边压住柳姨,小厮端起红豆汤,粗鲁地掐住她的下巴,把汤强硬地灌了下去。
柳姨歪倒在地,鬓发都乱了,显得格外狼狈,用力往外吐,企图把喝下的红豆汤吐出来。
夫人本来想给柳姨说情,看是不是误会了,见柳姨这般模样,明白了对方的确有问题。
赵浮生冷眼看着她:“柳翠儿,说,是谁指使你的?”
柳姨只低着头,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嘴硬到底。
赵浮生伸手拔/出护卫的长刀,一刀挥了过去,锋利的刀刃劈开空气,几乎是贴着柳姨的头皮削过去。
柳姨吓得惊呼出声,下意识双手抱头。
只见一大把黑色的头发飘落在地上,金钗、珊瑚珠花掉在地上,柳姨又连忙去捡。
赵浮生一刀砍在金钗上,金钗断成两截,同时也划破了柳姨的手,鲜血顿时流出:“柳翠儿,这金钗是我娘送给你的,你有资格拿吗?”
柳姨捂着鲜血淋漓的手,痛苦呻/吟。
赵浮生用刀指着柳姨:“就算你不说,单凭这些证据,我也能送你去见官,杀人偿命,明白吗?”
柳姨突然仰起头,眼中满是嫉恨的表情,原本清秀的容貌,如今变得令人憎恶,她声音尖利地说道:“夫人又没死,就算送我去见官又如何?”
赵浮生冷笑一声:“杀人未遂也能判个流放,这一路上要找到杀你的机会,你觉得难吗?”
柳姨顿时不说话了。
赵浮生收敛表情,漠然地盯着她:“还有你的儿子和丈夫,你以为我会让他们好过?你用我娘的性命换来的富贵,我要你加倍还回来。”
柳姨眼神一闪,硬着心肠撇开了头。
赵浮生眉头轻轻一皱,瞬间又松开:为了隐藏幕后之人,她竟然连丈夫和儿子都不顾了?除了忠心,就是还有更大的利益让她选择隐藏。
是什么呢?赵浮生突然想起来,柳翠儿对待她那个侄子,比对儿子都好。
“对了,还有你那个在府中当差的侄子,我记得叫于鸿志?”
本来没什么反应的柳姨突然身体一震,下意识说道:“和鸿志没关系……”
柳姨对上赵浮生的眼睛,一个激灵,明白自己反应过了,连忙补救:“鸿志只是奴婢的侄子,公子您不能牵连无辜啊!”
赵浮生用刀敲了敲地面,发出金属的铮鸣声:“无辜?他真的无辜吗?”
柳姨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不行,鸿志绝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啊!
赵浮生:“如果你招出幕后之人,我就放过于鸿志,否则……”有意放出阴狠的声音,借用强大的神魂给予沉重的压力,撕破对方的防线,“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柳姨瞬间崩溃哭喊:“你不能杀他,他是你哥啊!”
赵浮生脸色骤变,夫人也震惊地捂住嘴,六神无主地看向赵浮生,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赵浮生站起身走到柳姨面前,低头俯视着她:“说清楚。”
柳姨的神智归拢了一些,害怕地不敢和赵浮生对视,但是这个秘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她也不能隐瞒了。
“鸿志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啊!”
柳姨说出了一段赵浮生前世都未曾知晓的秘密。
原来,柳姨作为夫人的陪嫁丫鬟,一同进入赵府,某天夜里,赵家主多喝了几杯酒,把她当成了夫人,抱住她又亲又摸,她当时害怕极了,但又觉得自己是陪嫁丫鬟,给家主当填房天经地义,便半推半就地从了。
第二天赵家主醒来,看见身边的柳翠儿,大惊失色,严令警告她不准说出去,说是怕夫人伤心。
说到这里,柳姨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凭什么!夫人是金贵的小姐,需要人千呵万护;我就是路边的杂草,任人欺凌吗?凭什么我清白的身子给了出去,却不能有个名分?”
夫人扶着头几乎要昏厥:“柳翠儿!什么填房,什么天经地义?我当初便与你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你喜欢什么人,自由嫁娶,就连嫁妆,我都早早的给你备好,为何你在家主醉酒、神智不清的时候不推开他呼救?”
柳姨冷笑一声:“夫人,您真当家主醉的神志不清了?实话告诉你,家主根本没醉,他是故意的,后来她多次来找奴婢,与奴婢颠鸾倒凤,否则奴婢怎会比您还先怀上孩子呢?”
夫人呆愣住了:“……这不可能。”
她感到巨大的羞辱垄上心头,胃中翻涌,令人恶心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