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衫入内,等候在一旁。
赵浮生瞥了一眼,两个丫鬟捧着一套月牙白里衣,竹月色内搭,霁色绣祥云、翠竹广袖外袍,清雅绝尘,并非他日后喜好的颜色。
不过赵浮生并没有说什么,换上这套颇显雅致之风的衣服,束上白玉色腰带,挂黛青色玉佩,浅绿丝绦,长长坠在衣摆之间,于淡雅之中增添一抹春色的明艳。
赵浮生长发未完全束起,仅用发带固定了一部分,剩余的自然散落。
柔顺的长发削弱了他过于凌厉的眼神,整个人变得柔和无害起来。
赵浮生把白玉发扣握在掌心摩挲,随口问自己的小厮:“夫人呢?”
他口中的夫人指的是自己的母亲,赵府的女主人。
小厮为赵浮生整理好衣摆,起身后退两步,垂首恭敬回道:“夫人前些日子回娘家省亲,这几日便要回来了。”
赵浮生点头表示知晓了,前世他母亲病死,他一直觉得母亲的病有蹊跷,重活一回,他绝对要让母亲健健康康地活着。
赵浮生带着白玉发扣出门了,他并不打算用府内的人去办事。
说起他的身份,是赵府嫡公子,但是他手中并无完全可信的人,赵浮生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一直不喜自己,甚至防备着他。
走出赵府,赵浮生前往李家别苑。
他记得前世青楼一事第二天,李家小儿李别乘强抢了一位卖花女,掳到别苑里强行糟蹋了卖花女,卖花女不堪受辱,投入荷花池中自尽了。
那卖花女有一相依为命的兄长,是个走镖局的壮汉,武艺颇好。
他听说自己的妹子被李别乘掳走,连忙赶去李家别苑,可是已经晚了,他只看到了从荷花池里捞出的尸体。
尸体上被羞辱的伤痕触目惊心,他抱着妹子冰凉的身体,当场暴怒失去理智,直接把李别乘四肢掰折,脑袋锤爆,然后丢进了荷花池里。
他手段残忍暴戾,对杀害李别乘供认不讳,被官府判了个秋后问斩。
赵浮生特意去救卖花女,只因前世母亲夏日逛庙会回来,半路中暑,卖花女家恰巧在附近,给他母亲送了一杯凉水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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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过来!”艳红的帐幕垂落在地,为这间装饰奢华的屋子更添几分糜艳,也更衬得少女的声音凄厉绝望。
红木雕花大床上,少女四肢被紧紧绑缚在床角四周,任她如何挣扎都是枉然。
少女容貌清丽,虽不是绝色,但那双眼睛很大、很亮,像是一汪清澈的山泉水,甘甜、美味。
然而此刻少女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浸湿了鬓发。
那双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愤怒。
她无力地看着李别乘一边解着腰带一边靠近自己:“小莲,你听话,乖乖的,伺候好了少爷我,保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小莲嘴唇颤动,上面沁出血,是被她自己咬的,唇瓣颤抖着,狠狠吐出一个字:“滚!”
小莲怒视李别乘,几乎想把眼前的人咬死。
今日清晨,她整理好了一篮子的鲜花,还未到早市,便被李别乘带着家丁掳走了。
原来这李别乘早几日前就注意到她了,今日专程等在她平日必经的路上,强行把她抢回别苑,欲行不轨之事。
小莲无力地挣扎,手腕上的皮肤早已被绳子磨破,渗着血。
她看着来到眼前的恶心男人,最终脱力,她死死瞪着他:“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