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的父亲并不是想象中的严肃冷漠,他是个十分宽和的人,偶尔说话就是在推荐某一道菜,不算热情,但也没有冷待。
刚刚好。
而带进去的奶茶,范双学也喝了不少。
饭菜很好吃,比三个人的食量大上一些,但没有奢侈地过分,考虑到是年夜饭也情有可原。蓟云暖吃得很满足。
他高一以前吃东西都有一餐没一餐的,很长一段时间胃都不好,后来是被范初阳投喂了两年,养好了胃,才能毫无顾忌地去吃。
于是,没怎么产生紧张的情绪,就像是平时和初阳一样吃饭,这让他正襟危坐一下午的年夜饭就过去了。
被初阳送回家的时候,他系好安全带,还是不太习惯过短的头发,忍着没动,问她:“吃完饭就结束了吗?”
他还是没有多少与她的家长见了一面的实感。
因为太寻常了,除了菜式格外丰盛,和他们平时一起吃饭的氛围也差不多。
“嗯,结束了。”范初阳拧动车钥匙,顺口回答:“我说过了,就是吃个晚饭。”
她侧头笑了笑:“没骗你吧。”
原以为是会看到他点头,或是说,“嗯,没骗我。”,可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两只手抓在膝盖上,黑色的瞳仁颤了颤,注视着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浸在一条清冷的溪流里。
剪短的头发将他出色又深邃的五官毫无保留的袒露,与他苍白的肤色相结合,习惯了看他脸的范初阳也有一瞬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