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云暖退回了客厅,盘着腿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他甚至不想回到画室,不想看到那副在灰色海水中跃起的粉色海豚的画。
以往这样茫然的时候,他只需要拿起画笔就可以压下一切乱七八糟又空洞的心情。
可他现在连画室都不想进。
心里的声音在说:就这样,什么都不要去想,也什么都不要去做,自我反省。
窗外,上午阳光明媚的天气去掉了阳光,却没有暗下来,没化的雪让外界依旧明亮。
范初阳醒来时抓住了飞逝的梦的尾巴,而没等她努力循着这尾巴抓住梦的些许影子,就被窗外落下的雪吸引了注意力。
于是,梦的尾巴也消失不见。
她打开了门,开门过后,她才跟个健忘的人一样纳闷起来:刚才开门的时候门是开了一点还是开了一半?
很快她就想起来,她睡前关门的时候也只是用着很小的力气随手带了一下,之后就上床睡觉了,也想不起来那门那她睡前是什么状态。
画室就在卧室的对面,她出了卧室,被莫名其妙的问题牵绊了一下,就朝着画室继续走,画室的门没有关上,她推开门,没看见蓟云暖坐在画架前,目光却被画架上的画所吸引。
她见过蓟云暖很多副画,他喜欢画幻想生物,用色大胆,对比强烈。
像这幅暖灰色的海水,柔粉色的企鹅,总体都是柔和的颜色的画作实在很少见,几乎没有,但还是很好看。
范初阳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发给了小舅舅。算起来,她也很久没关心蓟云暖的学习进度,刚好让专业人士分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