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她面前的乃是一个五六十岁的高大男子,周身透着发福的痕迹,一张皱巴巴的脸上都是横肉,肚子高高拱起,宛如一座小山丘。
被这样的一个人逼近,羽翘不由得抖了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别这么怕我。”那人满意地看着羽翘,露出一个淫笑,“小娘子,来到这里是你的福气,叔叔一定好好疼你!”
说着,那人便朝羽翘伸出手去,似乎是想剥她的衣裳。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羽翘,就突然仰头往后退了几步,再一看,他的脖子上竟是无端多了根麻绳!
足有三根手指粗的麻绳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那人顿时面泛青紫,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抓脖子上的麻绳,却大概是因为窒息使不上力,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声音,接着竟然翻起了白眼!
而那人身后乃是一片未被烛光照耀到的黑暗,羽翘只看到那人被一股无比凶狠的劲头拖进昏暗之中,还在兀自挣扎着。
羽翘被吓得呆了,直到屋内彻底没了声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落针可闻的死寂,她才看到有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一见到面前的人,她就微微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九哥哥?!”
喻九比羽翘高上半个头,此刻身上穿着破旧的布衣,手里提着麻绳,沙哑着嗓子道:“我在香炉里加了东西,这里不能多待,赶紧走。”
说着,他轻手轻脚地把一扇紧闭的窗子打开,扯下自己的外袍披到羽翘的身上,抱起她就翻身跃了出去。
喻九小心地避开院中琉璃灯的光芒所及之处,借着昏暗的天色和如注的大雨隐匿身形,在边缘摸索一番后爬上树,再把羽翘也拉了上去。
接着,他又抱起羽翘跳下高墙,在落地之时小小的身子一晃,踉跄了几步才算是稳住。
喻九放下羽翘,拉起她的手就是一顿狂奔。
羽翘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便也什么都不问,只是迈着短短的腿,使出全身力气跟着喻九不停歇地往前跑。
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淋着大雨在街头巷尾左窜右窜,又绕过映照着灯火的河流,直到伫立在洛水边的辉煌高楼映入眼帘,水面上的画舫中也传来婉转的歌声,目之所及尽是无限幻丽。
他们驻足在百花楼最外围的主楼前,均是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