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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钢针终于把上方那层冰雪穿透,云丹把钢针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再将眼睛凑近那微小的孔洞,往上瞧。

然而,除了从天空落下来的大雪之外,什么都看不见,眼睛里还进了一片雪花。

云丹眨了眨眼睛,还没用手去揉,冰凉雪花便自己在她的眼睛里化开了。

巩绍言扯了扯她的衣袖,用口型道:再开大一点。雪这么大,没人会发现的。

云丹也正有此意,点了点头后便小心地在旁边寻了块尖锐的小冰块,小心地敲碎了那小孔周围的冰雪。

细碎的冰雪扑簌簌地落下来,巩绍言找了个角度斜斜地往外看去,随即目光转向云丹,认真地点了点头。

云丹略略松下一口气来。

虽然知道该怎么走,行进过程中也一直在确认方向无误,但毕竟是在冰雪之下,和平时在地面上的感觉大相径庭,因而还是有些不放心。

幸好来对地方了。

接着,她又从那破碎之处往外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便又将洞口弄大了一些,勉强把头探了出去。

眼前是让人眼花缭乱的风雪,外边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他们已经到了飞琼山庄的前方,那条冰河的中下游处。冰河的下游末尾有一片冰湖,表面的冰层相对容易开采,而且凿开了也不会影响冰河的整体美观,是以一直被用于采冰。

但容易开采,也就意味着这冰湖表面的冰层比较薄脆。

当然一般来说,在这冰冻三尺的冰封雪地之中,冰湖表面冰层的薄脆也只是相对冰河而言,实际上如果不刻意破坏,是不可能自己碎裂开来的。

只是若有人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的云丹和巩绍言躲在冰层之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暖和,僵着仿佛已经被冻成了冰块的身子,煎熬地等待着日头一分分升起。

一分一秒过去,云丹已经冷得几乎失去知觉了,终于看到那在风雪之中无比微弱的日光从地平线边,缓缓爬上了天空,直到距离正上方只剩几步之遥。

云丹看向巩绍言,原本冷得快要恍恍惚惚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用口型道: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