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牧云深低笑了两声, 终于隐隐察觉他不是自己这边的:“是苏明御让你来唬我的?”
“我废了那么多的心力,不惜以自己来换得李览的性命,他怎么能死?”
“你应该知道,他不是个明君。”祁决道。
“那又如何,忠孝仁义, 忠在义前。”牧云深沉声道。
“哪怕是愚忠。”祁决打断他的话道:“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你说你羡慕江湖的自由潇洒,我不知道你说的有几分是真话, 几分是假话。可既然李览已死, 你为何不放下呢。”
“李览已死, 苏明御却未死, 我不应该杀了他为圣上报仇雪恨吗?”
“我和你说不通。”祁决道:“我今日来是替他来放你走的, 希望你也能放过你自己。”
牧云深默然不语,半响道:“我用得着他来假惺惺。”
“如果你要找他报仇,先来找我,我随时奉陪。”祁决将钥匙扔到牧云深伸手可够到的地方。
“他派你来当说客,可曾想你会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牧云深道:“我寻他的仇,何故要找你麻烦。”
“六月初七,我和他成婚的日子。”祁决道:“避开这一天,我随时奉陪。”
牧云深愣了愣,他忽然低头苦笑了两声:“那恭喜了。想不到像他这样的魔头也能找到归宿。”
“三月前的今日,旻城大军压近。他以性命死守旻城护下全城百姓,换作是你愿意吗?”祁决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的手中想必也沾了无数的鲜血。他愿意为义字成为不知名刀下的一缕冤魂。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是魔头。”
“我……”祁决的言语不似作伪,牧云深不免有些无言以对:“照你这么说,我才是那个恶人?”
“牧将军为国驻守边关数十年,理应是功臣。”祁决道。
功臣也只是相对的,对萧国而言是功臣,对波斯国和其他各国而言便是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