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媚儿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谨小慎微地提议道:“教主,四天后就是百花节, 我们去西巷楼赏花好吗?”
萧珏没有应声, 玉媚儿以为他没听到,又轻轻叫了声:“教主?”
倏忽间, 萧珏那双枯木般横节错乱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背, 将她从后方拽到自己的怀里。
玉媚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带着无法掩去的恐慌。
“你怕我?”萧珏伸手拨拢起玉媚儿的一缕碎发。
“没……”玉媚儿的话音未落, 忽然感到头皮一紧。
萧珏拽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撞向靠椅, 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卧房内,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无声地滴落在椅垫上。
直到椅垫浸透了黑红的血迹,萧珏仿佛累了般甩了下手,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杂乱头发下沾满血渍的玉媚儿的脸,疯狂地笑了:“好啊。我陪你去赏花。”
天光沾着血红的朝霞挣扎着吞噬了黑夜,微风拂过初晨的水面,带来丝丝凉意。
“属下参见右护法。”苏明御于河柳岸堤边回头,见来人行了个礼,不怀好意地笑道:“教主派我来交给您一个差事。”
此人是萧珏座下最忠心的走狗,原本是叫王汉的,跟了萧珏后换了个雅名,将汉字改成了瀚字。
苏明御知道萧珏定不会让自己闲着,抬头道:“什么?”
“数日前雾山派有名长老途经襄阳时落到了我们手上,可他嘴巴严的很。”王瀚笑道:“教主的意思是请右护法去审讯。”
“独鹰队的审讯手段不够吗?”可能是在河边浸染了太多水气,苏明御的身上带着一丝丝清凉的冷意,神色冷漠而疏远。
王瀚在初见苏明御时,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气息,还有一丝微不可觉的杀意。要不是当时他身上的枷锁犹在,他根本不敢接近浑身是血的他。
那画面太过震撼,以至于时至今日,王瀚在看见苏明御穿红衣的时候,都分不清那是红衣还是血衣。
可那么多年过去了,苏明御吃下了易心丹,终究还是变成了一只纸做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