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不舍得过, 注意措辞。”苏明御抬了抬眼皮,冷嗖嗖地看着他:“本来就要走, 只是现在时机刚好,我离开一段时间。”
“时机刚好?”许长君不解道:“你现在走不就坐实了畏罪潜逃的黑锅吗?”
“从刚才的表现看,祁决并不一定会站在我这边。”苏明御道:“我没必要冒险, 反正之后我也会让自己洗脱冤屈,不如让他怀疑我一下。愧疚能改变许多东西, 甚至包括信任。”
“等我回来解除误会,他以后便再也不敢轻易怀疑我。”
许长君看着苏明御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柔和的侧脸,却只觉得陌生, 仿佛任何东西都只是他算计的手段。
他忽然很想问,当年你救我究竟是要我的绝对忠诚还是仅仅想让我活下去。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苏明御头也没抬,冷淡道:“不是你说的玉媚儿快要得手了,怎么比我还不着急。”
“我急啊。怎么不急。”许长君按捺下心中的异样,见苏明御足尖轻点, 早已消失在了窗际。
祁决轻轻合上白楚清的房门, 一种莫名的悲凉漫上心间。
世事多变,竟比不上人事多变。
白楚清现下多余的关心竟比不上当初对自己浅淡的师兄弟之情。
起码那时候的他不会拿顾瑾师尊来要挟自己。
那时候的他……祁决的思绪中断了, 他想起比武大会时白楚清说的那番话。
那时候的白楚清早已把自己当做假想敌了。
也许是我一直以来都没看清他, 他从没变过。
祁决的眼眸更黯淡了几分, 再也不想在此地待下去。
廊内静得吓人, 只有雾气无声地漫延在檐柱上。祁决走得很快, 仿佛要将这股寂静甩出脑海。